下山報仇有驚無險,還得了些好處,葉無良一行三人興緻頗高,連夜趕回了無量山。
此時無量山靜谧無聲,唯有天道殿燈火通明,不時飄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掌門師姐莫非算出大仇得報,正在天道殿設宴為我們慶功?
”
鐘離咽了咽口水,猶如一個凱旋的将軍,滿面紅光,他笑着對葉無量說:“師弟,此次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待會兒咱們師兄弟定要痛飲三百杯。
”
“你倒是揚眉吐氣了,我的花釀可就遭了大罪了。
”
鐘離一把勒住葉無良的脖子,數落道:“小師弟,你怎這般扣扣索索的。
我問你,咱這次下山幹的事兒,不說驚天動地,那也是為師門争光了,難道不該好好慶祝一下嗎?
”
葉無量幹咳兩聲,沒好氣地說,“師兄,你還真下死手!
應該,應該行了吧。
”
“鐘離,你還不松手,是要勒死小師弟不成!
”
範思茹嬌嗔一聲,擡腿便朝鐘離的屁股踹了一腳。
“男人說話,你一個老娘們插什麼嘴。
”
鐘離還在為葉無良給範思茹煉制紫電滅魂劍一事耿耿于懷,這時又平白無故的挨了一腳,頓時有些不悅,于是呲兒了範思茹一句,随即像是見了鬼似的,沖進天道殿。
“死胖子,不撕爛你的嘴,姑奶奶我就不姓範。
”範思茹扯着嗓子叫罵,撸起衣袖,便追了出去。
早已習慣鐘離和範思茹之間的打鬧,葉無量無奈地搖搖頭,瞧着天道殿外灑下的一汪光亮,心中頗有幾分期待。
山下這件事辦得如此漂亮,姬詩瑤總該給我點好臉色了吧?
“我……”
走到天道殿門前,葉無量笑容僵滞,到嘴邊的“回來了”三個字還是咽了下去。
隻見殿中,溫良、應無雙與一位長相頗為俊朗的陌生男子對飲,談笑風生,顯得十分熟絡。
連一向冷漠少言的姬詩瑤,竟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男子,臉上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而打打鬧鬧闖進殿中的鐘離和範思茹,見到那男子發出一聲驚呼,随後高興地跑去與男子噓寒問暖,完全将葉無量抛之于腦後。
“原來這一場筵席不是為我而設,是我自作多情了。
”
看着殿中人其樂融融,葉無量的腦海嗡了一聲炸開,眼前一片空白,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我這麼大的人站在門前,都不來問候一句,把我當什麼了?
到底他娘的誰才是一家人!
”
葉無量噘着嘴嘟囔道,擡頭再瞧姬詩瑤,見她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陌生男子,眼中秋波潺潺,心中更是惱怒。
“我為振興天道宗苦心謀劃,姬詩瑤都不曾給一個好臉色,現在她竟然對一個小白臉如此情意綿綿。
”
“你爺爺的,這小白臉準是姬詩瑤的老相好。
”
葉無良雖說對姬詩瑤沒什麼想法,但畢竟是天機子親口許給他媳婦兒,想到自己頭上頂着一定綠帽子,實在是憤懑難平。
“辣塊媽媽,算我欠天機子的。
等恩情還了,管你什麼天道宗、天狗宗的,老子還不屑待呢!
”
葉無量負氣離開了天道殿,飛向後山的無量小築。
他這前腳剛走,應無雙放下酒杯,朝着殿外看了看,問道:“鐘師弟,小師弟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
鐘離灌下一口酒,轉身掃了掃四周,撓頭道:“剛才還在呢,唉,這會兒人去哪兒了?
”
範思茹白了鐘離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下手沒輕沒重的,準是剛才把小師弟惹惱了。
”
“胡說,我跟小師弟什麼交情,他怎麼可能生我的氣。
”
鐘離拍着兇脯反駁,随後撂下酒杯,起身說:“宇文師兄,你先喝着,我去無量小築看看。
”
被喚作宇文師兄的俊朗男子,乃是長歌門下一任門主宇文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