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份實力,可以稱得上是翹楚之才,但那位尊貴的存在是你完全無法想象的,你認為武聖之境如何?
”
佝偻老者對着遠方遙遙一恭手以示尊重,然後看向顧桢。
顧桢淺笑了下道:“武聖為當世之絕頂,的确有不凡之處。
”
佝偻老者聞言搖着頭自傲地說道:“這不過井底之見而已,武聖僅是無知者自诩的稱号而已,以他們淺薄的修為也敢妄成聖字,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
“就算穆南閣、涔天河這些站在世界絕頂的人,如果見到那位存在也會變的不值一提,你永遠也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又有何等強大玄妙的手段。
”
顧桢笑笑道:“不知可能開天辟地?
可能拿捏宇宙?
可能造化萬物?
”
“你……”
佝偻老者不禁有些語塞,氣急敗壞的斥道:“你簡直不知敬畏!
天地亦是可以輕亵的!
簡直是荒謬荒唐!
”
“天地有何不可言?
吾輩手握乾坤、指刻宇宙,以天地為棋盤,以造化為大冶,這又怎麼算得上是亵渎呢?
”顧桢道。
“吹牛誰都會,但你這個年輕人的話足以顯示自己的淺薄,老夫也不願與你多言,隻是希望你不要自誤而已,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
佝偻老者感覺顧桢完全不可理喻,但守護周婵心卻是接到的命令。
那是一個讓他敬畏,讓他隻能仰望的存在。
大概是在十幾年前的時候,他還是個一文不名的廢柴,在天山派庸庸碌碌厮混了數十年,仍舊沒有擺脫雜役的身份,如同仆人般伺候着門派内的弟子。
原本以為一輩子也就如此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有天竟會在後山撿到了塊皿玉佩,而這正式改變了他往後的命運軌迹。
因為那皿玉佩竟然能溝通到一位号稱未來之主的無上強者,以大不可思議之能知過去、明未來,能算天地間一切奧秘。
最開始他對之毫不相信,隻當做是牛皮吹破天的狂妄之語。
但對方輕易的就把天山派絕學六合掌推算了出來,并且一一為他講解分剖明白,讓他很快就把本門絕學融會貫通了。
其後每年一度的門派大比中,他觀看那些弟子比鬥,因為出言評議了幾句,被周圍的人聽到惹起嘲諷,随後不忿下與對方動起了手,結果技驚四座引起了轟動。
門内有人想要追查他是怎樣學會的六合掌,但是他又怎麼會将皿玉佩的秘密說出來,于是被懷疑偷學武功,想要用門規來懲處他。
他被關押之時趁看守的人員不注意,動手将對方擊傷逃出了天山派。
其後雖然門派不斷遣人追殺他,但是有皿玉佩背後強者的指導和幫助,讓他一次次的完成了反殺,有驚無險的逃過了各種追捕,而自身的修為也慢慢提升到了大宗師之境。
正當意氣風發想要大展宏圖的時候,他突然聽皿玉佩背後的強者說了件驚天之謎。
根據皿玉佩背後強者以洞徹過去未來的不可思議能力所推算,武聖以後想要繼續修行則必須合天象地理煉周身諸竅不可。
但這種修行的終點就是被天地所同化,讓自身逐漸成為天地的一部分,所以武道之路是行不通的。
他此時對于皿玉佩背後的存在已經深信不疑,完全以仆人而自居,驚恐之下向那位存在進行求教,對方便傳授了他命魂修煉之法。
根據那位存在所言,縱使他将來被天地所同化,但隻要命魂修煉強大了,依舊可以将意識超脫出來,成為神仙一樣的星宿之主,主宰一顆星辰,甚至一片星空。
經過将近十年時間的修煉,他一路突破出竅、神遊、驅物、顯形之境,在五年前成為附體境的魂道修行者。
與武道相比,魂道才是他真正壓箱底的手段,以如今附體境的修為,就算大宗師級武者也能附身,憑自己強大的魂念之力碾碎壓制對手的神念,掌控操縱其軀體為己用。
而如果加上皿玉佩這件強大魂器的話,縱使面對尋常武聖也能分庭抗禮。
所以雖然三分力道的六合掌沒能起到作用,但佝偻老者也并未太過在乎,自信隻要施展魂道手段就能讓對方束手待斃。
他是絕對不允許有男人亵渎周婵心的,這是他在很早以前就接到皿玉佩背後的強者所下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以那等強大的存在為什麼會關注這樣一個普通女子,但那位存在的命令,他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
數年時間以來,敢于窺觑或對周婵心有想法的男人,不知道被他用手段勸退了多少,其中也不乏有像現在這樣執迷不悟的,但他們的結局就要悲慘的多了。
有些被他侵入夢裡吓到神志不清,有些實在過于固執的,直接就被他抹掉了部分記憶,而現在這個年輕人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佝偻老者用悲憫的目光看向顧桢,用魂念出竅朝他眉心投去,想要先給顧桢些教訓。
哪知還沒等到得近前就見一隻手掌伸出将他抓住,吓的佝偻老者不斷掙紮着想要逃脫出來,可是半點用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