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原本還是在想天道命運之類的未曾到來的危機,聽了林雲的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照林雲這麼說,已經有一場危機誕生了,而且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能叫做安慰嗎?
“你先好生休養,我立刻派人去調查。
”
林玉深感分身乏術,自打她恢複修為以來,一天消停的日子都沒有,現在她也不得不去為了應對變故而行動起來,甚至連林雲受傷了,她都不能陪伴在林雲的身邊。
當然了,沒有她呵護,林雲身邊倒是也不缺女人在照顧他。
這麼一想就更生氣了吧……
但林玉也很無奈,她能感覺到,天地之間都充斥着一種不祥的氣息,這大概就是玉璇所說的天發殺機了。
而林雲遭遇的空間震蕩,以及不知何處可能已經發生了的空間破碎,就是這一場殺劫的前奏。
“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讓林雲成帝!
”
在返回紫陽城的路上,林玉便下定了決心。
不能繼續拖下去了,要盡快一統,以應對這天下變局。
之前她沒有突破逆天境,也沒有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命的信心,但現在,她的心已經不同了。
既然妥協和退讓,并不能讓天道容情,那麼,她要持手中的長劍,對未來的命運發起挑戰。
第一步,就從林雲稱帝開始。
“婉秋,派人去打探消息,将大周境内,所有産生了突發變故的地方呈報上來。
”
“雲夢澤的事情探子尚未回報,其他地方并無特異之處。
倒是劍宗……”
王婉秋的神色有些猶豫。
“劍宗如何?
”
林玉追問道。
對她和王婉秋而言,劍宗是一個特别的地方,她們都是孤兒,在劍宗長大,劍宗就是她們的家。
但同樣,她們現在也背叛了那個家,盡管如此,她們對劍宗也有特别的感情,隻是事到如今,她們如非必要,也不會提及劍宗的事情。
包括這次的守衛紫陽城之戰,劍宗隻是開始的時候派人來湊了下熱鬧,之後再無消息,甚至劍宗宗主百裡流雲都沒有來紫陽城現身過。
這充分表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天塌下來,讓個子高的人頂上。
見到劍宗如今這幅德行,林玉和王婉秋心裡也很失望,她們以前學的劍宗宗旨,都是懲惡揚善,一劍在手,斬盡奸邪。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劍宗就變了。
對于劍宗自保的行為,兩人不想議論,而這次王婉秋又忽然說起劍宗的事,又讓林玉心裡一陣煩躁。
劍宗又出什麼事了?
“劍宗已經封山,将所有的弟子召回,并且門人不得下山。
”
“這是打算在亂世當縮頭烏龜不成?
”
林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當初的事情,她不怪百裡流雲,因為她師父把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但是,她看不起百裡流雲。
作為一個宗主,管不好老婆孩子,自己又沒本事,到現在,連最基本的勇氣都丢失了,當真是讓人不齒。
王婉秋看師父生氣,也就沒有火上澆油了,隻是給劍宗其他人辯解了一句:“有許多已經外出的弟子,并沒有返回劍宗,而是來了紫陽城,我的消息,就是從他們嘴裡打聽到的。
”
林玉聞言,頓時了然,百裡流雲在劍宗的聲望已經低到連發出的宗主令都有弟子違背的程度了。
而劍修當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骨氣的人。
這些棟梁,在劍宗都糟蹋了。
“婉秋,你去将所有來紫陽城支援的劍修召集起來,明日我會為他們講解道,還有,清河城發生了重大的變故,你去安排一些人,去那邊處理善後之事吧。
”
王婉秋的事情非常多,但她聽到林玉的安排,卻感覺心滿意足。
她現在已經是林玉的左膀右臂了,能幫到師父的忙,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呢?
“林雲也在清河城,幫我照顧好他。
”
王婉秋:“……”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王婉秋一時有些迷惑了。
她是知道林玉和林雲的關系的,這會兒林玉為什麼不自己照顧林雲?
心中帶着疑慮,王婉秋還是答應了下來,見林玉沒了别的事情,她才迅速下去,将林玉安排的事情,一一吩咐了下去,最後才朝着清河城飛去。
此時的清河城隻剩廢墟和傷員了。
白嬌嬌和青蛇在忙碌着救治傷者,胡玉玲則是在一旁照顧林雲,袁子荷就乖巧地站在他們身邊摸魚。
看到林雲這麼虛弱,而白嬌嬌和青蛇又各自忙碌,袁子荷的心,又跳起來了。
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她知道山海經掉落的位置,隻要奪得定海神珠,那她哥哥就妥妥的要成為四王之首了。
“師父,你去忙吧,我來照顧林公子就可以了。
”
袁子荷抱着魚,很乖巧地說道。
胡玉玲:“……”
她并不知道林雲和袁子荷具體是什麼關系,林雲還沒和她明說,但依着林雲的性子和他招蜂引蝶的面容,答案也很明顯。
以至于胡玉玲聽到袁子荷的話,還以為袁子荷是想要争寵。
她隻是個小女仆,如果袁子荷是林雲的新歡,她和袁子荷對着幹,豈不是要被林雲嫌棄?
小女仆可不喜歡被林雲嫌棄,她便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林雲。
林雲也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看白嬌嬌和青蛇兩個人救治傷員也的确是有些忙不過來,他便将還剩下的雪蓮花瓣都拿了出來。
他有小青,倒是不依賴這些花瓣救命,給白嬌嬌拿來刷功德也好。
“你去吧。
”
林雲其實不需要人照顧,隻是剛才使了“頂天立地”這個神通,讓他元氣有些虧損,之後又用自己的皿讓白嬌嬌和青蛇迅速恢複,他現在隻是有些疲憊而已。
至于自己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
隻是,一時半會是不能去取山海經了。
“日頭有點大,我扶你去背陰的地方歇着吧。
”
袁子荷很貼心地說着,一手抱着魚,一手攙扶着林雲。
林雲也沒有拒絕,任由袁子荷貼近。
他的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些許海風鹹鹹的氣息。
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袁子荷本來就是從海州而來,她身上的味道,恰好算是自己身份的證明。
和林雲一樣,袁子荷也在聞林雲的味道,而當她将林雲放下,她已經是滿臉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