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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法庭,由一塊塊白色的巨石砌塊壘成,砌塊平整精細,砌縫嚴密,配合黃金裝飾作為固定,整體看上去富貴、肅穆。
法庭内部結構呈現一個下凹的原型,在中間的位置,卻又非常突兀的升起,其上坐着三位“高貴”的見證者,下方是十位同樣“高貴”的陪同見證者。
而作為審判團的五百零一位公民,則是位于略低于他們的位置,一圈圈的環繞着指控人和被指控人。
而這這兩位,這次法庭的主角,卻位于最底下,也就是中央凸起部分的正下方。
至于圍觀群衆,大多是站在法庭外,通過特殊的儀器遠遠觀摩。
唯有少數,稍微有些身份的人,能夠作為陪審團進入其中,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帶着一頂點綴豔麗羽毛的帽子,身穿華貴服飾的雷托,先是對着正前方的十三位“高貴之人”摘帽彎腰行禮。
其動作之誇張,通天看了,都忍不住懷疑,若非法庭有明确規定,這家夥能夠直接單膝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謙卑”。
行動上的受阻,并沒有阻止雷托表達自己的心情,他口中念叨着浮誇的贊美。
“大賢者在上,願今日我能夠目睹十三位尊貴的殿下,實在是不甚榮幸,是您們的高貴,照耀着我們前進的方向。
”
而後,雷托戴上帽子,轉身對着審判團微微躬身,口中用相對平和的語氣道。
“大賢者在上,願真理照耀公正,願諸位的智慧,揭穿虛僞的面容。
”
說完,雷托回到自己的指控位,根本不給自己身前穿着素麻長袍的索特斯開口的機會,也沒有留給他香其他人施禮的時間,直接指責道:“索特斯,你若是還有一點良知,便應當在面對十三位高貴殿下,五百零一位公正審判團的時候,明白自己的低劣,自愧的退下,承認自己的罪行。
”
在說到高貴兩個字的時候,雷托還轉頭看向中央上方的十三位見證者,微微低頭,表示自己的謙卑。
其動作之标準,看的周圍不少人暗暗稱贊,通天嗤笑出聲。
當然,周圍并沒有人聽到通天的聲音,也不曉得此時此地,比起原本的預料,又多了一位。
“我的罪行?
我從出生之後,便學習知識,探知真理,積累智慧,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一生的追求。
我所作所為,都是為此,怎麼能夠說是罪行?
”
捧着巨大的書本,素色的麻質長袍邊緣已經被洗的發白,索特斯言語非常平淡。
索特斯的态度,顯然激怒了雷托,他大聲指責道:“你認為蜻蜓要遠勝過絕大多數的鳥類,但我們都知道,鳥類是昆蟲的天敵。
如果蜻蜓飛的比鳥類快,鳥類怎麼可能是蜻蜓的天敵?
它們如何捕食蜻蜓?
”
索特斯放開自己手中的書本,強大的念力,托着書本懸浮在半空中,一頁頁翻過,将自己過去的言論和收集到的信息展示出來,語氣保持不變。
“首先,我需要指出你言語上的錯誤,我說的是蜻蜓的飛行能力,要遠勝過絕大多數的鳥類,而不是蜻蜓飛的比鳥要快,也不是蜻蜓要遠勝過絕大多數的鳥類。
其次蜻蜓的天敵并非單純的鳥類,根據我的觀察,蛙類和部分魚類同樣是蜻蜓的天敵,蜘蛛、壁虎一類,同樣有獵食蜻蜓的習性。
”
“其次,我說蜻蜓的飛行能力強大是有依據的,根據我的觀察,蜻蜓能夠在高速運動中快速進入靜止狀态,穩穩懸停在空中,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内從懸停狀态轉為高速飛行。
并且,它們能夠空中任意調轉方向,不管是向下還是向上,向左還是向右,乃至倒着飛行。
僅飛行能力而言,我還沒有看到任何一種鳥類達到這種程度。
”
“因此,我所說的内容,并沒有亵渎知識的真實性,自然也稱不上腐化知識。
至于你說的第二條指控……”
索特斯翻閱書本,指着其中一條道:“雷托,你和你的幾個夥伴,認為我否定了當初大賢者任命,否定管理衆人的‘高貴之人’的權利,是否定大賢者的神聖性。
對嗎?
”
“你難道沒有這麼做嗎?
”
雷托聽到這話,像是抓到了索特斯的把柄,從腰間拿下一個羊皮卷輕輕展開,其上浮現出大量的文字,其中還摻雜了不少索特斯的圖像,已經他說的言論。
“沒有所謂的高貴和神聖。
”
“我等都是平等的。
”
“我最具有智慧。
”
這些圖像一出,全場不少人都震驚,看向索特斯的目光都帶上了審視和排斥。
但索特斯面色不該,他繼續翻閱自己巨大、笨重,幾乎成年男子四分之一大小的書籍,反駁道:“你這是斷章取義,通過截取言論,扭曲事實。
”
說着,一段段文字出現在半空中,正是和雷托展示出的言論一一對立。
“我認為,在智慧和真理之下,沒有所謂的高貴和神聖。
”
“大賢者在上,在知識、智慧和真理面前,我等都是平等的。
”
“我最具有智慧?
如果說,認定自己無知是一種智慧,那麼我想,我可以說出‘我最具有智慧’。
”
這些信息的出現,很好的反轉了原本的局勢,雷托卻指着索特斯身前笨重的書本道:“你這老舊的儀器,根本無法記錄時間和場景,根本無法确定具體的時間,并不能證明,你展示出的言論,同我暫時的言論,屬于一個言論。
”
聽到這話,通天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本笨重的書本,以及雷托手中的羊皮卷,還有上方“高貴之人”手中的水晶闆。
這東西,類似于這方天地的的學者身份證明,同時也是學者的研究筆記、學習記錄、留影儀。
其核心材料,來源于大賢者和諸多學者的犧牲,可以算是他們殘骸的再次利用,記錄上的信息,隻能随着死亡消失,屬于收到大衆認可的證據。
但時代的不同,這類儀器也有所不同。
索特斯手中的雖然不是初代,卻也是極早的版本,并沒有留影和記錄時間的功能。
“那你能夠說明一下,你這些圖像的時間嗎?
我看了一眼,其中光影大概是下午、中午和清晨,根據邊上的環境,大概是春季、春季和秋季。
而我有着類似言論的時間,大概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