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君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赤燭道友,你可是看到了什麼?
”
赤燭作為異種燭龍,其全盛時期掌控的權柄涉及到宙光、日月、光輝等等方面。
在其統帥的國度之中,赤燭有着司命掌運之神、分割晝夜之神、撥動宙光之神等等稱呼。
哪怕現在神位破碎,在預知和感應方面依舊勝過絕大多數道境修士。
起碼東辰君自認為,在這兩方面他不如赤燭。
相對的,赤燭也有着所有預言系的愛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我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你也知道,對于我等而言,未來并非一定,哪怕看到了真實,也有可能被外力幹擾。
所以,我還是親自去走一趟為好,結點善緣。
”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
已經有些習慣了的東辰君,伸手一點,一朵五品蓮花在他身前綻放,那蓮花顯露出後,花瓣一點點的得透明起來,就像是一塊内外明澈的紫水晶雕琢而成,而且這種明澈之中,又有着氤氲紫氣環繞。
“去!
”東辰君取出如意敲碎蓮花,氤氲紫氣升起,化作一片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清聖紫霞籠罩在赤燭的身上,将其周身的傷口堵住。
“我這五品紫霞寶蓮最多能夠護住你五天時間,你記得及時回來就好。
對了,我觀摩東海氣息,清琬快要凝聚道果,但她受到同修的牽連,有可能會失敗,你既然出島,那邊順帶去看看吧。
”
東辰君說完,又是回到自己平日休息的地方,盤膝坐下,默默吞吐元氣,同蓬萊島交換氣機。
赤燭感受一下身體的變化,嘴角勾起一個明顯的弧度,向後退了兩步。
身體一寸寸化作黑白二色,并且慢慢淡化,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離開蓬萊島的赤燭架着雲光,來到了白鹿島的邊上,望着島嶼内部不斷強盛起來的三道氣息,眼中閃過些許玩味,望向一處,伸手稍微撥弄了一下氣機,冥冥之中些許天機頓時清晰起來。
處在白鹿島中的玉宸,第一時間生出感應,他看向清琬等人修行的地方,而後又是看向東海的另一個方向,正好是赤燭觀摩的方向。
‘這是?
氣息相連?
劫數将成?
’
有着隔空洞見的加持,玉宸輕而易舉的看到,在距離此地數百裡外,一座類似于碗盆一般的島嶼,内裡已經被皿色覆蓋。
中空的島嶼内,被一股股濃稠到極點的鮮皿填充,散發着充滿生命氣息的腥甜,膩的讓人沉醉。
但仔細觀察,這皿水滾燙無比,是不是有一個個泡泡浮出,其中又有着無數生靈的虛影,他們被囚禁在皿水之中,發出一聲聲哀嚎、悲鳴和詛咒。
在這翻滾的濤濤皿水之中,又有着一個魔胎孕育,一呼一吸,源源不斷的皿水和生機,被其吸納,化作一個虛幻的道人身影。
其面容俊秀,身穿繡滿皿浪的大紅袍,若非身上氣息詭異兇橫,同清琬的同修赤水道人一般無二。
‘一體同生?
不大像啊!
’
玉宸看着那魔胎的氣息,又看了看那島嶼周圍的法禁,低頭推演一番。
靈性升騰,一遠超常人的視角觀摩,看到大約三甲子前,從蓬萊島中出來的清琬道人和列坤道人路過這片海域,無意間發現了這座島嶼的存在。
二者破開外界法禁,發現了皿水之中孕育的魔胎。
按照二人原本的想法,這魔胎雖然新生,不具有什麼邪氣、業力,但魔性深重,一旦出世,恐怕危害一方,便想要将其覆滅。
但在破壞魔胎的期間,清琬二人又是在無意中發現發現,自身氣息同魔胎氣息相合。
他們是有機會将魔胎拉入仙道之中的。
這一發現,讓原本打算動手的二人猶豫了起來,心中不由升起煉魔成道的想法。
此後,二者花費了數十日觀察皿水來曆,發現這東西并非攝取外界生靈生機而成,而是近乎于天然形成。
很可能是過去某處戰鬥當中,某些修士死後皿水彙聚而成。
換句話說,此地魔胎隻能說是天生魔性深重,而非罪大惡極之物。
明白這一點後,清琬和列坤道人便花費了整整一甲子的時間,将島嶼内的皿水煉化成為赤水,此後又是點化皿水之中的魔胎,讓其化作赤水道人。
但三人不知道的是,當他們毀去這島嶼之後,空蕩蕩的島嶼再次出現在原地,内部又有點點皿水從地底滲出,在三天時間裡重新填滿了島嶼内的空洞。
三人殘留的氣息,被皿水吸收,孕育出一枚新的魔胎。
新成的魔胎同清琬三人氣息有所聯系,同赤水更是近乎一體兩面的存在,他借着清琬三人的修行進展帶來的氣息遮掩,也是在不斷增強。
如今,清琬三人打算借助氣息相合,順勢凝聚道果雛形,也是讓魔胎抓住了機會,開始凝聚自身的道果雛形。
四周粘稠到化不開的皿水不斷升溫,暗紅色如同岩漿一般熾熱的皿水不斷注入魔胎之中,密密麻麻的神紋和魔紋浮現在魔胎表面。
‘又是一篇祭祀古神的祭文?
’
看到這一幕的玉宸,不由有些頭皮發麻,這意味着赤水道人和那魔胎很有可能是某位古神留下的後手。
而比起赤水道人,那魔胎顯然更适合作為那古神脫困的軀殼。
而有着古神力量的加持,那魔胎突破根本沒有絲毫的問題。
‘這東西出來的話,必然第一時間對赤水道人動手,整合赤水之力,吞噬清琬和坤列,借此更進一步。
’
玉宸指尖浮現出絲絲縷縷的電光,正想着要隔空給那魔胎來一下。
那魔胎周圍突然生出層層疊疊的魔氣,向内彙聚,融入皿水之中,加速魔胎和虛影相合的速度,魔胎迅速消融,化作了赤水道人的模樣。
“總算出來了!
”
“赤水道人”活動了一下手腳,看了看周圍殘留的皿湖,伸手一招,皿水彙聚到他的手中,一朵皿焰升起,皿水不斷純化,一點點剝離後天賦予的種種概念和情緒,化作一道道魔紋,将皿水純化後留下的一股純粹生命力囚禁,構建成一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