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騎劣馬好趕路,面風背雨是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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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一路北上,雙馬輪替,甚是迅捷。
不足十日,便出南離國,入鄭國地界。
旅行之道,在于前緊後松,既出國界,已不必擔心官府的追捕,李績放慢速度,想着尋一大城好好休整一番,無論是他,還是兩匹馬,這些時日可是累的不輕。
又三日後,一座巍峨雄城出現在眼前。
西昌城,為鄭國大城,坐落于青蒼江,流馬河交彙之處,曆史悠久,交通便利,工商發達,文化繁榮,是鄭國最富庶的大城,雙城與它相比,倒象是個村落一般。
李績憑路引入城,也未受到盤诘,更沒有所謂的入城費之類的東西,真正顯示出了一座大城的氣度,兇懷。
城門正門緊閉,人們皆從兩個側門進出,商人,士子,農夫,小販,煕煕攘攘,密而不亂。
牽馬走進城門,一股幹淨整潔的氣息迎面撲來,城中道路皆以青石鋪就,道旁房舍也以二,三層小樓居多,磚石結構為主,不少樓宇還雕梁畫柱,盡顯奢華。
李績于道旁找了個閑人,許下半兩銀子,言明尋個安靜,整潔的客棧,這錢不白花,閑人是本地人,得了外财十分巴結,帶李績走了半晌,領到文和客棧門前。
客棧不大,但地理位置優越,十分幽靜。
李績甚是滿意,要了間上房,又把馬匹安頓妥當,再吩咐夥計打了熱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往床上一倒,立刻沉睡過去。
這一覺好睡,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來,隻感渾身清爽,疲憊全消。
自從雙城逃亡而來,一路奔波,無論身體,心理的壓力都是不小,現在總算安全,總要好好領略這通埠大城的風情。
西昌,古稱文彙,取雅文共賞,才子彙聚之意,是鄭國,乃至北域寒洲文風最盛之地,千數年來,這裡誕生了無數名聞洲陸的大詩人,大文學家,大詞曲家,是北域士子們的心中聖地,文域殿堂。
李績一路行來,感覺尤甚,街道上,除了需要為生活奔波的底層百姓外,最多的便是長袍闊袖,羽扇冠巾的讀書人,盡顯優雅文氣。
道旁店鋪,也多與讀書有關,筆墨文具,書局印刷,就連空氣中,似乎都隐隐浮動着一股紙墨之香。
‘松溪水畔采硯人,名閣深處紙墨香’,說的便是這種場景吧。
李績走在街道上,自覺與周圍環境卻是有點格格不入,象他這般,短褂束衣,快靴綁腿,背負長劍武人裝束的,卻是極為罕見。
想到自家路引上月氏國讀書人的身份,不覺微微尴尬。
‘看來必須換套行頭了,現在這樣子也太紮眼,沒的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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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想到就做,瞥見一家成衣店便一頭紮了進去。
等李績從成衣店出來,整個人已煥然一新,一件月白色文士長袍在他鋼條般身體上盡顯挺拔,美中不足的是他面相普通,膚色偏黑,離風流倜傥還差的十萬八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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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帽也買了一個,沒辦法,在慈溪為了打仗方便以及前世的習慣所以剃短了頭發,這在偏僻多民族混居的慈溪沒有問題,但走出這個世界,才發現世人大多束長發,這和前世古代一樣,故此戴頂帽子遮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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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靴他沒換,這關系到生死,文人們的厚底官靴實在是太影響身體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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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劍沒法再系在背上,隻好找把劍鞘系在腰間,重劍太細,和劍鞘完全不配,也隻好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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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自照鏡子,乍一看似乎有些文士的樣子,但細看之下,卻怎麼覺的有些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