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峰下,白小純的慘叫聲帶着抑揚頓挫,一聲聲的不斷回蕩,引來無數雜役的詫異注目,可以清晰的看到,背着一口大黑鍋,穿着七八件皮襖的白小純,那微圓的身體順着山下雜役區的小路,正賣力的奔跑。
甚至遠遠一看,可能會看不清白小純的身體,但一定能看到一口大黑鍋如甲殼蟲般在地面上飛奔。
尤其是白小純身上挂着的七八把菜刀,在他奔跑時相互碰撞,傳出陣陣叮當之聲。
“殺人了,救命啊,我可不想死啊……”白小純一邊跑一邊喊,越跑越快,他身後的許寶财面色鐵青,眼中露出強烈的兇芒,心底更有焦急與憤怒。
這一路上他追着白小純,四周很多雜役都被吸引,許寶财擔心引起執事注意,心底有些發慌。
“别叫了,該死的,你小點聲,你叫什麼叫,閉嘴!
”許寶财怒吼,咬牙切齒,雙手掐訣,立刻身邊的木劍刹那光芒一閃,速度快了一分,直奔前方的白小純飛去。
砰的一聲,木劍直接撞擊在了白小純背後的黑鍋上,傳出陣陣嗡鳴的同時,白小純卻沒事一樣,繼續飛奔。
許寶财狠狠咬牙,眼前這白小純背着大鍋,擋住了大半個身體,無從下手,不甘心的再次追出。
二人一前一後,在這雜役區内不斷奔跑。
“這家夥背了口鍋,居然還跑的這麼快!
”許寶财氣喘籲籲,眼看白小純都快跑沒影了,越追越是憋屈,以他凝氣二層的修為,都已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對方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自己怎麼也都追不上。
更可恨的是,自己這裡累的不得了,也都沒把對方怎麼樣,可這白小純叫的從始至終都沒有減弱,跟殺豬似的。
眨眼間,白小純看到了前方火竈房的小路,眼中露出激動,那種看到家的感覺,讓他差點熱淚盈眶。
“師兄救命,殺人了!
”白小純大喊,直接就一溜煙的跑回到了火竈房,張大胖等人聽到這凄慘的尖叫,紛紛一愣,立刻走出。
“師兄救我,許寶财要殺我,我小命差點就沒了。
”白小純趕緊躲在張大胖的身後。
“許寶财?
”張大胖聞言目中兇芒一閃,四下看去,可卻沒看到半個人影,正說着,才看到遠處許寶财的身影,正氣喘籲籲的跑來。
此刻白小純也注意到了許寶财的身影,很是詫異。
“咦,他怎麼跑的那麼慢。
”
張大胖低頭看了眼白小純,又看了眼喘着粗氣剛剛到來的許寶财,臉上的肉抖了一下。
許寶财好不容易追到這裡,剛一靠近就遠遠的聽到了火竈房門旁白小純詫異的話語,這聲音落入他的耳中,隻覺得兇口有一股悶氣,整個人要炸了一樣,大吼一聲,右手向旁一甩,他身邊的木劍呼嘯而出,直接刺入一旁的大樹。
砰的一聲,樹木一震,出現了一個穿透而過的窟窿。
“白小純,我與你勢不兩立!
”許寶财雙眼充滿皿絲,死死的盯着白小純,又看了看張大胖那龐大的身軀,轉身恨恨離去。
白小純心髒怦怦的,看了眼那顆被穿透了的大樹,又看了看歇斯底裡的許寶财,努力咽下一口唾沫,心底升起陣陣不安。
張大胖望着許寶财的背影,目中有一抹陰冷閃過,回頭拍下了白小純的肩膀。
“九師弟别怕,雖然這許寶财有點小小背景,可若他再敢來,我們師兄弟就打折他一條腿!
”說到這裡,張大胖話鋒一轉。
“不過九師弟,最近能不出門還是不要出門了,你看你都瘦了,師兄給你好好補補,剛好過幾天周長老過大壽。
”
白小純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目光始終望着被許寶财穿透的樹窟窿。
直至跟着幾個師兄回到了火竈房,在他的房間内,白小純坐在那裡,心裡越想越是不安,對方的木劍居然可以将樹穿出個窟窿,若是在自己身上,豈不是死無全屍。
“不行,除非我這輩子不出火竈房了,否則一旦出去,他把我堵住怎麼辦……”白小純腦海裡始終揮不散的,是許寶财臨走前那帶着強烈怨毒的目光。
“我來這裡是為了長生,不能死啊……”沒有安全感的忐忑,讓白小純這裡眼睛都漸漸出了皿絲,好半晌後,他狠狠一咬牙。
“奶奶的,拼了,我拼起命來自己都害怕!
”白小純目中皿紅,他性格與其說是怕死,不如說是嚴重的缺少安全感,今天經曆了這一幕,對他刺激極大,将他性子裡的執着激發出來。
“我要修行,我要變強!
!
”白小純喘着粗氣,下定了決心,立刻就拿出紫氣馭鼎功的竹書,看着第二幅圖,紅着眼修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