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地煞旗,即便燃燈曆經許多事情,在這時候也有片刻失神。
他一個老牌神仙,面對蘇城這種新秀,按照傳統打法,他定海珠打出來的時候,蘇城就已經死了,但是蘇城這個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他這個老頭子,而他大意了,沒有閃……
蘇城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并且不講武德,完全不講究點到為止,這七十二地煞旗黑壓壓的向着他招呼過來,完全就沒考慮過事後他會不會死……
燃燈一隻手抽出手邊念珠,定手一掐,這念珠如雨,向着天上的地煞旗紛紛打去。
蘇城正面對着燃燈,右手拿着地煞旗,左手拿着金剛琢,隻是将這金剛琢一招,便将燃燈的諸多念珠全給收攏,于此同時,右手執拿的地煞旗對着燃燈的心髒位置就戳了下來。
作為一個神仙,自身的境界早已經超凡脫俗,早已經不像人類依靠着心皿管系統活着,因此戳心髒,戳頭顱,對一個神仙來說,其實并沒有什麼差别。
但是燃燈卻色變了。
一隻手不顧一切,伸手抓住了蘇城刺過來的地煞旗。
隻是伸手緊握之後,感覺蘇城手中力氣極小,登時就知道這是虛招,待到燃燈再度擡頭的時候,便看到連串的地煞旗将他整個人洞穿在了地上。
一個個地煞旗落地生根,鎮壓元神,這一個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金仙,在蘇城的偷襲之下,含恨敗在了後天至寶的手中。
【馬上改】
“也好。
”
蘇城點頭。
紅衣又說道:“你們請便,我還要到山中處理一些俗務。
”
她在北極之北和北俱蘆洲來來往往,都是同北俱蘆洲那邊更易各種東西,現在她回到了北極之北,自然是要将這些東西處理一下,其中或涉隐秘,因此不方便帶着蘇城和妙善。
同蘇城和妙善道别之後,紅衣便化為了一道流光,徑自的前往這西北邊一個巨大的山脈而去。
蘇城駐足原地,看着紅衣的身影完全消匿,方才同妙善一起,一并前往這北極之北的興林國中。
北極之北的建築,人物風貌,大多是和曆史上的戰國時期相似。
這是一個奴隸制剛剛結束,漸漸轉變為封建社會的時代,鐵器逐漸開始廣泛運用,生産力提高,生産關系自然也有了改變,農業和手工業漸漸發達,社會開始分工,商業和城市也就逐步的确立,繁榮。
像是蘇城和妙善所在的興林國,這個國家的曆史悠久,開化的也就比其他國家早一點,又恰好占據了肥沃的土地,因此是越發的繁榮。
蘇城和妙善所來的興林國都,正是興林國最為繁華的城市,整個城市裡面有人七萬戶,各種後世的商業,現在都有了雛形。
蘇城和妙善來到這邊,便在一個客棧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也就是找一個落腳處罷了。
“紅衣所落腳的山,叫做鐘山。
”
蘇城并沒有刻意的探查什麼,隻是靈覺在不知不覺中,便将這些信息都給收攏了。
妙善在一旁,為蘇城遞上來了一杯淨瓶水,道:“若是鐘山,燭龍是否也在那裡?
”
燭龍是鐘山之神,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天上懸挂,終究是要下來歇歇的。
“多半會在……”
蘇城皺皺眉,說道:“說來奇怪,我雖然是一個玄仙,但是兼修三清妙法,又有一氣化三清的妙道,這靈覺精妙,世上很少有能瞞過我的事情,但是今天來到了北極之北,看着燭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卻像是一個睜眼瞎一樣……靈覺完全無法感應燭龍。
”
靈覺是修行者的另一感知。
有時候眼睛會受到蒙蔽,但是自身散發的靈覺,卻是不會被蒙蔽。
而今天這一切剛好是翻了過來,蘇城的靈覺沒有感應到燭龍,但是眼睛卻看到了燭龍。
“銜燭之龍在上古洪荒之時,修為已經是三界頂端,就算是東皇太一和帝俊見到了燭龍,都要以禮相待,可以說燭龍也是至仙。
”
妙善坐在蘇城對面,說道:“今日燭龍忽然浮現在半空之中,别說是你,就算我是一個靈聖,在那之前,也是沒有一絲絲的預兆,直至紅衣說起,擡眼看向空中,方才有所感知。
”
銜燭之龍确實強啊。
蘇城端起淨瓶水,喝上一口,看向身前的妙善。
當年他們兩個一并前往雪蓮山尋找蓮花的時候,就是這樣相處,而現在,兩個人還是這樣,一切都自然而然。
蘇城從懷裡面取出來了舍利子,放在燈下觀瞧。
妙善見此,也不由湊了過來,低頭看着舍利子散發的光芒,說道:“你将這個路标拿走,西方教的人若是自行進入到了天地孔竅之中,會不會迷失在裡面?
”
“應該不至于。
”
蘇城搖頭,說道:“像是這種路标,西方教應該是做了很多個,若是真看不到了路标,他們是會折返回去的……并且北極之北這個地方,現在還是人少為好。
”
現在的北極之北若是同洪荒天地相連,隻怕在很短的時間裡,這北極之北的一切都要被掠奪而去。
畢竟這裡的天材地寶太多,這裡的人也太弱。
仔細的觀瞧一會兒舍利,蘇城将它遞給了妙善,笑道:“真就是一塊骨頭,除卻會偶爾發光之外,真看不出有什麼玄妙的,就算是我用玄元始三道真氣,也喚不醒它一點能耐。
”
枯寂,空蕩,毫無生機。
妙善伸手拿着舍利,在燭光下觀瞧一陣兒,說道:“你的玉清元神在三界之中,是最大的異數,他的下落,就算是聖人也想要知道,而他的神通,更有三界衆仙都弄不明白的,這個舍利能夠在三界的空隙中放置,而不被磨滅,就足以證明它的異能。
”
“你能夠在來到北極之北的路上,忽然的拾到,興許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
說話時候,妙善伸手一撚,在手中凝就了一根絲線,絲絲縷縷的将舍利包裹住,而後挂在了蘇城的手腕,說道:“興許這舍利的妙用,很快就會展現了。
”
蘇城笑了笑,看着手腕上的舍利子,笑道:“帶着自己的骨灰,我在三界之中也算是第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