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位于福田區,這裡成片的中小企業,整條街過去全是各式各樣的廠房,生産什麼的都有。
各種所需的原材料,這條街找不到,就去前面那條街的廠區,絕對能找得到。
這是深圳最大的優勢所在,這裡的水泥路嶄新,看的出來剛鋪好沒幾年,各大廠房裡可以看到養着狗,經常能聽到各種犬吠聲。
陸峰把車窗降下來看着外面,有些廠子的院牆不高,一排排的,更像是作坊,前面一個木材廠大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提着行李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氣憤。
“你不給我工資,你試試!
”
“我告訴你,就你這種工作态度,想要工資?
我呸,在福田區你都待不下去。
”老闆追出來罵。
身後還跟着兩條搖着尾巴的狗,跟着狂吠。
“我待不下去?
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我告訴你,一分錢你都别想賴賬。
”男子說着話朝着旁邊的廠子走了過去,用手拍了拍大鐵門,喊道:“招工不?
”
這家不行,接着拍下一家的大門,第五家的時候,大門打開,男子重新找到了工作,估計馬上就入駐了新宿舍,一會兒就上崗幹活兒了。
陸峰知道現在的深圳就業崗位較多,但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如此好找工作,相比較全國的狀态,如果說國企這個即将暴雷的鐵飯碗是一抹秋天,枝枯葉黃,那麼深圳這種聯排廠房,就像是春天,顯露着無限的嫩綠色。
上一世,陸峰上過一段時間課,解刨九十年代,經濟大崩潰下引發的崩潰論為什麼沒有成為現實。
國際一片唱衰,各種頂級專家都在說要出事兒,加上金融危機。
陸峰那節課被叫起來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不出來,然而現在看着一排排的廠房,這種幾百人的小廠子,随時有人走,随時有人來,他好像找到了一點答案。
“怎麼了?
”江曉燕感覺出陸峰不太對,問道:“這裡不行嘛?
”
“陸總,幾百人的小廠子,都是這樣的,就是那種獨立廠房,有辦公樓、食堂、廠房、廠庫的,那都是上千人的大企業,價格可就大的多了,氣派是真的氣派。
”
錢娜娜以為陸峰嫌棄這裡太寒酸,看上去不那麼高大上,急忙解釋着。
“沒有,就是覺得這裡的工人,挺豪橫的。
”陸峰把目光收回來。
車子停在了一家廠子門前,門口用不鏽鋼架子弄了個拱門,上面寫着靓女化妝品,随着風吹雨打,不鏽鋼的表皮已經脫落,顯得鏽迹斑斑。
廠房的門面比周邊幾家還好一點,顯得寬大了不少。
錢娜娜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說道:“咱等一會兒吧,可能還沒過來。
”
江曉燕環視着四周,這裡環境一般,各種廠房内的噪音不斷傳來,跟佳峰電子的廠房比起來,簡直沒法比。
“怎麼了?
”陸峰發現她暗暗皺眉。
“有點破啊,我還以為幾百人的廠房,挺大呢,就跟佳峰電子那似的。
”江曉燕嘀咕着道:“就是比佳峰電子小一點,感覺這就是個破院子而已。
”
陸峰聽她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廠子買下來也就是三百萬左右,最貴的還是裡面的機器,佳峰電子的廠房可是價值三個億呢。
天差地别一般大!
普通人若是能擁有一座如此大的廠房,已經是富豪級别了,若是安安穩穩的,不亂折騰,十幾年後一拆遷,換成十幾套房和幾個門面店,啥都不用幹,身價就上億了。
等了十幾分鐘,一個大爺騎着二八車趕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大堆鑰匙,随着停下車,叮當作響。
“誰租廠子啊?
”大爺打量了一眼這三人。
“我們租,這裡面有化妝品流水線,是不是?
”江曉燕急忙問道。
“對,上一個就是做化妝品的,後面欠的租金太多,還不起就把流水線抵給我了。
”大爺說着話開始找鑰匙,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說道:“你們要是用流水線,租金肯定就高了,這廠子設備齊全,辦公室裡裝修的也不錯,你們進來看。
”
陸峰三人走了進去,院子并不算很大,打掃的倒也幹淨,地方雖小,但是五髒俱全,從倉庫、車間、辦公室到安保室一應俱全。
轉悠一圈,陸峰問道:“這車間全力生産的話,産量是多少?
”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你們可以看這些設備,租金的話,按年租,光租廠房的話,一年十萬,如果連流水線一起租的話,一年是二十五萬,還得有押金,這個機器貴的很,當初抵了一百多萬的租金呢。
”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年二十五萬?
”江曉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