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的空姐想要過去扶她,可是飛機劇烈颠簸,她根本自身難保,隻能一步一步的朝甯潔爬去。
行李架上的行李發出劇烈的碰撞聲,仿佛随時都要沖爆行李艙門砸下來。
聽到甯潔凄厲的慘叫,阮蘇站了起來,朝着駕駛艙的方向走去。
“這位小姐,請不要随便走動,現在飛機劇烈颠簸!
”一個離阮蘇很近的空姐立刻制止阮蘇的行為。
“你會有生命危險!
”
阮蘇抓着座椅扶手開始往前走,她走的得極快,何秋秋憤怒的朝着她吼,“你不要命了!
這個時候你想幹嘛?
”
阮蘇快步走到甯潔面前,飛機颠簸,那些在飛機上工作多年的空姐都沒辦法保持平衡,可是她卻如履平地。
她沒有搭理何秋秋的叫聲,隻是單膝跪到地上,和之前那個爬起來的空姐一起将甯潔扶起來。
飛機上的乘客們一陣吵嚷,甚至已經傳來孩子的哭鬧聲,一些心理素質稍差一些的乘客已經開始痛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我想我媽了!
”
“難道我們真的要出事了?
”
幾個空姐拼命的安撫,然而根本就無濟于事。
“請大家系緊安全帶,請拉下氧氣面罩!
請保持安靜!
”
“請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
”
“謝謝,請大家不要恐慌,相信我們的機長。
”
飛機的颠簸還在持續劇烈而瘋狂,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得死死,仿佛随時都會弦斷崩盤。
空姐們也不敢解開安全帶,不敢随意走動。
阮蘇已經快速的幫甯潔做了一個檢查,此時的甯潔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我是江城市第一醫院的醫生阮蘇,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我建議你放緩呼吸。
”
阮蘇将甯潔扶到乘務長的座位上,“你休息一下。
”
甯潔頭陣陣刺痛,痛得她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剛才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她狼狽的坐在位子上,本來盤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淩亂不堪。
“我……”
她想說謝謝,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背痛,頭痛,身體哪哪都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完整的發聲。
其他空姐也都臉色慘白,她們雖然跟飛了許多次,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次這麼緊張。
尤其是有一個剛剛工作了半年的空姐,早就吓哭了。
但是她忍住,不敢哭出聲。
還在安慰自己面前的一個小朋友,“沒事,沒事,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
整個機艙裡面混亂成一團。
幾乎每一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他們不斷的叫嚣,不斷的謾罵。
不聽幾個空姐的安慰和勸告。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清冷的嗓音從廣播裡面傳來。
“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機長薄行止的……妻子阮蘇。
我的丈夫薄行止,他經過專業的訓練,四年前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剛剛接手南星航空,為了更好的發展南星航空,他去考取了飛行員資格證書。
而我看着他從一個實習飛行員,到副機長,再到機長這一路走來,付出所有的艱辛。
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強。
請你們相信他,他的妻子就在這個航班上,他會為他的妻子負責,更會為所有人負責。
我在這裡,我相信他不會抛棄我們,不會抛棄大家。
他一定能夠帶領我們大家安全降落。
”
年輕的阮蘇站在駕駛艙門前,手裡握着廣播通話器,她仿佛是一個戰士,耀眼奪目,滿身氣勢。
她的聲音傳遞到機艙的每一個角落。
幾乎所有吵嚷的,憤怒的,哭鬧的乘客都瞪大雙眼,望着她。
一時間,飛機從未有過的安靜。
所有人都盯着她,她的聲音仿佛帶着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強大又充滿了蠱惑。
“下面所有人全部聽從我的指揮,在座位上不要亂動亂跑,系好安全帶,戴好氧氣面罩。
所有的乘務員們,盡到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安撫乘客指導乘客。
南星航空每年投入大量資金訓練你們的專業素質,不是為了看你們在這裡和乘客一起恐慌。
”
而此時的駕駛艙裡。
薄行止一身機長制服,骨節分明的大掌此時正全神貫注操縱飛機。
那張俊美的面容嚴肅冷厲,視線緊緊鎖定前方。
雷達圖上面有強烈的雷達回波,大面積飄紅。
隻有很小的地方是黃色,幾乎沒有任何綠色顯示。
此時的機載雷達顯示前方有雷暴。
對于飛行天氣來說,是最危險的一種情況。
紅色代表了恐怖的雷暴區,黃色代表可以飛行的區域,而綠色則表示安全。
此時的雷達上面顯示的幾乎全部都是紅色。
薄行止清楚,這代表了雷暴的範圍極大極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