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傭人的聲音傳來,“太太,二小姐回來了。
”
王秀珍眼前猛的一亮,從沙發上站起來,朝着門口望去。
“小蘇,你回來了。
”
她緊走幾步,來到阮蘇面前,仰着頭看着面前的孫女。
阮蘇本來腳上穿的就是拖鞋,她也沒換鞋,就踏進了客廳。
這會兒她才注意到自己還穿着一身睡衣,她将從路上買的一盒草莓塞到王秀珍手裡,“奶奶,給你。
”
王秀珍捧着那盒草莓,跟捧着至寶一樣,笑得臉上的皺紋仿佛都舒展開來,“奶奶看到你就很已經開心了。
”
“小蘇,也不是阿姨愛多嘴,你出門就穿這個?
”李美杏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蘇身上的家居服和拖鞋。
但是阮蘇長得漂亮,就是披塊破布在身上,也能被她穿出天橋走秀的氣場。
李美杏酸溜溜的說,“好歹也得收拾得妥當一些吧?
如果讓你爸生意上的那些大老闆看到了,還以為阮家的小姐有多邋遢呢!
阿姨也是為你好。
”
“阿姨,既然知道自己多嘴,就好好閉上!
”阮蘇掀了掀眼皮看一了眼李美杏。
李美杏被阮蘇噎了一下,渾身不舒坦,想要發火想想自己的目的,隻能硬生生忍住。
憋的臉都青了。
阮蘇将目光又落到王秀珍身上,“奶奶,你最近怎麼樣?
我爸說你病了?
”
“前幾天有些感冒,也沒有什麼大事。
”王秀珍害怕她擔心,趕緊将自己手背上的針孔給阮蘇看,“你爸帶我去看過醫生,輸了液。
”
“有什麼需要,你記得告訴我,你可别忘記,我是做什麼的。
你孫女的醫術比那些醫生都要好,知道嗎?
”阮蘇卸去臉上的冷意,溫和的對王秀珍說道。
李美杏完全插不上話,尤其是在看到王秀珍跟抱寶貝一樣抱着那盒阮蘇買的草莓以後,她更氣。
她使勁的給王秀珍使眼色,但是王秀珍根本就隻當沒看到。
這個老不死的,明明答應她跟阮蘇說,可是現在這老太婆屁都不放一個。
哪句沒用專撿哪句。
她強迫自己臉上堆上親熱的笑意,“小蘇啊,你最近工作怎麼樣?
”
“挺好的。
”阮蘇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蘇回來了?
”阮新華被傭人從樓上請下來,他說話中氣十足,長相也不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英俊的男人。
哪怕人到中年,也沒有大腹便便。
“爸。
”阮蘇不鹹不淡的叫了聲。
她雙手抱兇,開門見山的說,“我時間有限,你最好直說叫我回來要幹嘛。
”
她剛才拉住王秀珍的手,趁機幫她把了一下脈,發現王秀珍的肺功能不是很好,但是其他地方并沒有什麼大毛病。
她心裡一顆石頭才放下。
隻要王秀珍沒事,别的她都不怕。
“小蘇啊,就不能是奶奶想你了,我也想你了嗎?
非要将我們之間的親情弄得這麼生分嗎?
”阮新華一副慈父的樣子。
小時候拿拖把将她打得鼻青臉腫,一周不能見人的時候,怎麼不談親情呢?
明明是阮芳芳的錯,卻非要揍她一頓,大冬天将她丢到雪地裡跪半夜的時候,怎麼不談親情呢?
現在來跟她談親情?
晚了!
“爸,有什麼事你直說。
”阮蘇壓着心頭的燥氣再次開口,她很忙,沒時間在這裡和阮新華扯皮。
阮新華搓了搓手,看了一眼王秀珍,可是王秀珍低着頭,并不看兒子。
阮新華有點生氣。
明明之前說好的,怎麼現在不吭聲?
難道非要他說?
他瞪一眼李美杏。
李美杏有點委屈,卻隻能幹着急,卻無計可施。
這個老不死的就是欠收拾!
阮蘇将夫妻倆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你們要是不說,那我就走了。
我瞧着奶奶身體也沒有什麼大事。
”
“哎,你别走啊!
”阮新華趕緊站起來,攔住她。
語氣帶了一絲讨好,“小蘇,你也知道,爸的公司最近遇上了點難事。
我們搞裝修的這一行,前期需要給工人墊付工資,到了後期啊,業主又經常會餘下的最後一點尾款不結……”
“說重點。
”阮蘇眼底極是不耐。
“前段時間,我們接了個工程,是給霍氏的新酒店做裝修,霍家大業大,我也是托了不少熟人,費了不少工夫,才順利奪标。
結果,你說我倒黴不倒黴,有個工人在裝修的時候,竟然出了意外,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現在霍氏要和我們終止合作,并且還要求我賠償雙倍的違約金。
那個工人家屬也是個不懂事的,天天來我們公司門口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