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是他！
”

　　直播間，彈幕不斷，所有人都快傻了。

　　畫面隻有一瞬，很快，那人就扭過頭去，之後就淹沒了茫茫人海之中。

　　數以萬計的黑衣人，帶着腐朽的氣息，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

　　而他們的身後，是一處着火的村莊，依稀可見一具具已經燒成漆黑的幹屍。

　　很顯然，是他們的傑作。

　　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可能吧？
有沒有可能，隻是長得很像的人，并不是李昊？
”

　　有人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自欺欺人的說道。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這麼像的兩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

　　這種彈幕一說，立刻遭到許多人的反駁。

　　沒人願意相信，李昊那标志性的溫暖笑容，還有他為了救秦羽和姜白雪，義無反顧殺進人堆裡的畫面，深入他們的心中。

　　他應該是正義的，像鄰家大哥哥一樣，保護着比他弱小的人。

　　而不是屠殺、冷皿，無情！

　　形象差距太大，大到人們都分不清，這是李昊了。

　　别說現場人不相信，就是畫面裡的秦羽，也不相信。

　　沉默了良久，秦羽才開口問道：“這是他嗎？
”

　　龍千丈搖搖頭，說：“不确定，隻是側臉很像而已。
”

　　“……”

　　回應龍千丈的，是沉默。

　　望着沉默的秦羽，龍千丈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是他呢？
你有想過怎麼辦嗎？
”

　　這句話，空氣凝固得仿佛成了冰。

　　龍千丈此刻的眼神，鋒利得像劍一樣，刺穿所有人的内心。

　　如果真的是李昊，你該是怎麼辦？

　　這句話，不僅是在問秦羽，還在問屏幕前的所有人。

　　如果站在此刻的是他們，他們會怎麼做？

　　放過他？

　　殺了他？

　　很難抉擇。

　　滴答……

　　滴答……

　　無論是現場，還是畫面的投影，都安靜得可怕。

　　隻有輕盈如寂的秒針走動聲。

　　這一刻，還是沉默的青年，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會殺了他。
”

　　然而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讓所有人莫名心顫了一下。

　　因為，所有人都想起了一次出任務前，秦羽和李昊之間互相說的話。

　　“假如有一天我堕入了黑暗，你一定要殺了我。
”

　　姜白雪不再呼吸，兇膛仿佛被撕裂一樣，疼得厲害。

　　誰能想到，隻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話，真的成真了呢？

　　“秦羽，你是因為李昊變成敵人了，才殺了他嗎……”

　　雲穎初緊緊攥着拳頭，牙齒緊咬。

　　手足相殘，真的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秦羽是不是因為李昊堕入黑暗，才殺了他的，沒有人知道，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大！

　　畫面裡，秦羽的面色很平靜，但是誰都知道，此刻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以及極大的決心？

　　至少，在場每一位觀衆，自問是做不到的。

　　“很好。
”

　　龍千丈對秦羽的回答很滿意。

　　他望着秦羽，一時間，他也愣住了。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一個拿刀的少年，那時，他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兩人的身影緩緩重合，時光飛逝，曾經的少年，也終于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龍千丈喉嚨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他。

　　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與此同時。

　　天京，紅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