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沒殺過人,可是在這個時代,沒有天網恢恢,隻有殺人償命。
在這裡,她不殺别人,就會淪為别人的刀下魚肉。
還有巷子裡的四條人命,誰來償還?
!
她眼睜睜看着山賊頭目的掙紮越來越弱,直至最後山賊頭目眦欲裂,再也沒了聲息。
被她勒死了去。
這件事總得要有個好收場是不是?
要麼是她沈娴安然無恙地活着下山,要麼就是這些人死。
沈娴極其冷靜,冷靜到連喘息都被她放輕,外面的山賊慶賀聲格外的醒耳。
約摸他們今天晚上做了一單好買賣,确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山下的樹林裡沒有了火光,漆黑非常。
單薄的馬蹄聲疾利穿梭在林間,于山下停住了步伐。
男子翻身而下,獨身一人,走在了上山的路上。
這座山賊盤踞的山頭,有密林做掩護,相當隐蔽。
山賊平時不在這山下攔路搶掠,都是去其他地方作惡過後再回到窩點來,又或者轉移頻繁,因而官兵們一直沒發現他們的老巢。
男子一身黑衣,披星戴月。
腦後發絲如水藻,以木簪挽成發髻,鋪陳在他英挺的後背上。
山頂上的燈火依稀,落進他微眯的狹長雙眼裡,猶如寒夜裡的星。
沈娴看着床頭攤放的山賊頭目,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脈搏,确實已經死了。
她後知後覺,那股腥臭的氣息在鼻腔裡盤旋,終于忍不住側頭便嘔了起來。
還不能放松,還不到時候。
沈娴狠擦了一把嘴角,起身便要去看看這房間有沒有逃生之地。
卻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正朝這扇房門走來。
沈娴擡起頭,霎時又凝起了心神。
她起身飛快地把山賊頭目解了綁,而後把他沉重地屍體推到了床底下,扯下淩亂的床單便散落在床邊,恰恰擋住了床底下的光景。
繼而房門就被另一個人從外面推開。
站在門口的是山賊們中間的二把手。
他比較警惕,見房裡這麼久都沒傳出動靜,便隻好過來看一看。
結果掃眼一看,房間裡不見山賊頭目,隻有沈娴這個女人。
沈娴伸手摸了摸衣襟上的盤扣,故作才剛剛穿好衣服的姿态,再見床上一派淩亂,那二把手就容易誤認為山賊頭目和沈娴已經發生了點什麼。
二把手問:“我大哥呢?
”
沈娴無辜又無措道:“他好像今晚吃錯了肚子,中途便出去上茅房了。
”
既然這女人老大已經嘗到了,現在他老大不在,應該輪到他了吧。
他看了看床頭拴着的半截繩子,隻眼神深了深,不動聲色。
這個女人大着個肚子又跑不了,二把手也就無所顧忌地踏進屋裡來。
這時外頭正飲酒作樂的山賊隐約發現有一道人影正走在上山的路上,借着火光他越走越近,就在不遠處。
那山賊指着那道人影,道:“有個人闖上山來了!
”
其餘山賊都哄笑道:“你莫不是喝醉了眼花了吧?
山下到山上設了好幾道關哨,就一個人怎麼能闖得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