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戒所外。
一輛馬車踏着海浪,從島嶼外的海域急馳駛來,仿佛幽靈般穿過厚重的鋼鐵牆壁,閃爍而去,監獄内的所有獄警,囚犯就像是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忙碌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書童駕着馬車,在一座鐘樓前緩緩停下。
直到此時,這輛馬車才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一襲文人長衫的陳夫子推開車廂門,不慌不忙的從車上下來,向着鐘樓内走去,很快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夫子,您終于回來了。
"他恭敬的開口。
"小謝,老夫不在的這段時間,獄裡沒出什麼事吧?
"陳夫子開口問道。
謝宇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今天之前……倒是沒出什麼事。
"
陳夫子眉頭一挑,"那就是今天出事了?
說說看。
"
"今天中午,有人在食堂裡打群架,二十多個囚犯受了重傷,還有一個被人用筷子廢掉了半邊身子。
"謝宇回答道。
陳夫子臉色一變,"在食堂裡打群架?
他們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
是什麼人幹的?
必須嚴肅處置!
"
"夫子,打傷人的,是兩個少年。
"
"少年怎麼了?
少年就不用講規矩了嗎?
!
謝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可都是把事情全權交給你的,你看看你都是怎麼管的?
"陳夫子冷聲道。
謝宇的臉上浮現出尴尬之色,"可是夫子,動手的兩個少年裡,有一個不是囚犯,是陽光精神病院裡的病人。
"
"病人?
是那個吳老狗?
"
"不,是個叫林七夜的少年。
"
"……"
"夫子?
"
"嗯?
哦,他打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陳夫子回過神來。
"被他廢掉的那個人叫韓金龍,就是我們之前懷疑的,幾起囚犯失蹤案的嫌疑人,隻不過一直沒找到證據,其他幾個被打的,都是和他走的比較近的囚犯。
"
"囚犯失蹤案……"陳夫子的眉頭微皺,"你不是之前就跟我說,已經有眉目了嗎?
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證據?
"
謝宇張了張嘴,片刻之後,低頭認錯,"屬下辦事無能……"
陳夫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邁步向着樓上走去。
"夫子,那兩個打架的少年,該怎麼處置?
"謝宇開口問道。
"打架?
誰打架了?
"陳夫子淡淡開口,"一場誤會而已,傷了幾個本就不幹不淨的囚犯,不是什麼大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
陳夫子邁步消失在樓梯之上,隻留下謝宇獨自站在原地,片刻之後,他的雙眸微微眯起……
……
林七夜緩緩睜開了雙眼。
堅硬的闆床,空蕩的天花闆,旁邊白色的牆壁上,挂着一件整齊的軍裝……軍裝?
林七夜從床上坐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惚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
這裡是……集訓營?
他又回來了?
林七夜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他的身上還穿着藍白色的病号服,眼中浮現出茫然之色,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側頭看去。
隔壁床上空空蕩蕩的,并沒有百裡胖胖的身影。
"這是做夢?
"林七夜喃喃自語,"我怎麼夢到這裡了……"
他從床上站起身,穿上軍靴,推開集訓營的房門,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