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雲間城一片狼藉,無數的房屋倒塌,随後化為雲霧。
這座城是虛假的,隻是雲海鲲鵬投射下來的虛影,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重置一遍。
陸浩初依靠着牆壁,周圍架設起了防護法陣,上百人在這裡休整。
而他也受了不小的傷,右手綁着繃帶,臉上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不遠處一輛坦克早已報廢。
陸浩初身邊的一名裴定吐槽道:“年年都投幾輛坦克上來,也沒見起到多大作用,還不如多發點法器。
”
坦克這種陸戰之王在雲間城的戰場上,幾乎撐不過一個小時就全部報廢了。
敵人不需要正面硬剛坦克,隻需要将履帶斬斷,坦克就會變成一個靶子。
坦克能一炮将金丹期的修士打成重傷,甚至當場斃命,但同樣的對方也可以諸多手段瞬間廢掉坦克。
陸浩初道:“法器可比坦克貴多了。
坦克生産線一開,短時間内能拉出幾十上百輛。
可法器需要煉器師,含靈性材料,靈氣,這些東西可珍貴的很。
”
扭頭看了一眼報廢的坦克殘骸。
“不過廢是真的廢,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研究出傳聞中針對修士的武器。
”
現代很多武器都不适應對修士的作戰,早有專家提出研制新型武器,可直到現在都沒有聲響。
陸浩初對此不太抱希望,并不是過度迷信超凡力量或者看不起科學技術。
隻是雙方的定位不同,各自的發展方向也不同。
任何武器都有其目标,修士諸多手段都是針對同行的,人家已經研究了幾萬年,而科技發展才多少年。
裴定忽然說道:“師兄,還有兩個小時秘境就要開,待會兒你可小心點。
”
“怎麼?
今天懂得尊老了?
”陸浩初撇了一眼他,兩人隻是性格不合,算不上有仇。
裴定說道:“今年的雲果非同尋常,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魔頭比我們提前進來。
這導緻往年的攔截部隊根本發揮不出任何作用,魔頭是一個沒攔下。
”
往年神州各地會想盡辦法去攔截非神州勢力登陸雲島,每年都會打下幾架其他勢力的飛機。
“鎮國級能不能動一下?
”陸浩初問道,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動不了,你知道的,每到這個時期,那些老鼠就會在各地冒頭。
”
“……”陸浩初點了根煙,閉目養神。
天空中一道光束落下,無數人立馬投去了目光,那是貪婪,恐懼,渴望,夾雜着無數思緒的目光。
雲果秘境開了。
陸浩初掙紮起身,跟随大部隊朝着光柱的方向趕去。
雖然手斷了一條,但并不影響他釋放法術。
沿路上戰鬥更加激烈,天空明暗不定,無數道法不斷炸出絢麗的光耀。
各地官府數十名修士組成各式各樣的陣法,憑借着充裕的靈氣補給能與魔頭抗衡。
他們仿佛回到了數百年前,組成嚴密的軍陣,一步步朝着光柱推進。
周圍的魔頭也沒有過多理會他們,而是化作了一道道流光,直接進入光柱中,消失不見。
穿過光柱,景象突變,他們來到了一處廣闊的平原,一棵上百米高,宛如一棟小樓般的巨樹屹立在最中央,一顆顆潔白的果實挂在上面。
周圍彌漫着緻命的雲霧,讓衆人不敢上前。
來自各地的修士小組,不知名的魔頭,數百人圍繞着巨樹,緊緊盯着那些果實。
忽然其中一顆果實落地,化作流光飛出雲霧,方向恰好在陸浩初小組所處旁邊。
近水樓台先得月,裴定高高躍起,一把将果實收入懷中。
轟!
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聲音,一團巨大的火焰将裴定吞沒。
陸浩初将身上的底牌全部丢出,數張他耗費心皿的符箓化為飛灰,才堪堪将裴定救回來。
“師兄,任務完成……”
裴定此時已經高度燒傷,原本頗為英俊的臉龐一片皿肉模糊。
身上的法器已經全部碎掉,衣服與皮膚融在了一起,哪怕如此雙手依舊死死護住乳白色的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