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仙非仙。
似法非法。
如仙如法,是為術法。
看似一場魔幻的戰鬥,實則兇險非常,在聽到那四個字後,炎魔冷眸一縮,他明顯感覺到拳前那無形的屏障似乎變成了一隻大手将自己的拳頭所包圍,且那手上還長出了一根根尖銳的突刺。
退!
再這麼下去,他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拳頭會被戳傷。
隻見他腰部用力,大道之壓開始加劇,體内爆發出來的勁力蒸發幾百滴雨水之後幸成的水蒸氣擱在拳與屏障中間。
那瞬間,墨白收回手,向前邁出一步,屏障幻化做十隻魔手抓向炎魔的四肢,路燈燈光下,隐隐約約見到每一隻魔手都開始實質化,散發出淡紅色的光澤。
“術士!
”
炎魔眯起眼睛,再也不能浪費時間了,必須馬上退開,他大喝一聲,爆出體内所有勁力幸成一股氣流湧向墨白。
墨白手指微彈,屏障彈回擋在面前,趁着這個機會,炎魔立刻拉開距離,倒退五十米遠,大口喘着粗氣,神色警惕。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
他能明顯感覺到那十雙魔手的恐怖性,這跟太陽國那些矮子的忍術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北冰皿疆裡一名來自太陽國的化勁高手做夢都想得到華下術士的傳承。
這藏在無形中的殺招,根本防不勝防,稍微放松一下警惕就有可能遭到反噬。
“麻煩啊!
”
他輕歎一口氣,松了松脖子,摘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冷漠威嚴的臉。
反觀墨白,此刻仙風道骨站在雨水下,雨滴降落的過程中最後隻能砸在身周四下的屏障上,就再沒有得到繼續前進的機會。
他很平靜。
作為一名合格的醫者,時刻保持平靜是基本素質。
給人做手術的時候,如果不能保持平靜,受苦的是病患。
自己制作丹藥采集草藥的時候,如果不能保持平靜,一旦中了毒,死的會是自己。
一樣的道理。
戰鬥的時候如果不能保持平靜,他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表面上平靜的他,其實後背流下一滴冷汗,聖勁全力一拳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将是非常讓人痛苦的事情。
在那一拳接近自己的心髒時,他有那麼一瞬間,感受到了死亡。
但——
好在。
比平靜,沒人能比得過他。
他繼續向前走,走在雨水中,大道之壓化形,猶如一條海中龍王懸在他的頭頂上,那是一方世界,凝聚着他的大道的世界。
封聖者,在天地間尋一條大道,馳騁萬裡。
他昂起頭,揚起自己的驕傲:“今夜你無法擊敗我,死的會是你,你徒弟和我徒弟之間的恩怨我知道,一切都原由五年前觸犯邊境威嚴的那件事情,為了一個女人死在我徒弟手下,你徒弟确實挺憋屈。
”
“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人啊,封聖了,找一個資質不錯的徒弟很難,總該發洩的。
”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不顧華下尊嚴,伸手進京都以及國都上上下下所有城市,我東方之地,豈容你北冰皿疆一群宵小之徒染指。
”
“今天——你必死。
”
炎魔冷哼一聲,眸光冷峻:“廢話真多。
”
季老太爺有些可憐兮兮地将熄滅的煙丢在地上,唉聲歎氣一句:“不精彩啊。
”
說着,又抽出一根煙夾在手裡:“要是葉先生在這裡,想必更精彩。
”
墨白儀态端莊,極具禮儀地慢慢撩起手臂的袖子,挽在手臂間:“精彩的總是那麼一瞬間,可惜沒有手機錄下。
”
季老太爺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手機。
“你說啥?
”
“……”墨白。
“你倆是在跟我講相聲?
”
炎魔一怒,面目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