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盡歡眼中籠罩着的冰冷氣息,讓霍震西心裡有些震懾,但現場有這麼多長輩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抓緊這個機會,以後想對付她,便再無可能。
霍震西把内心湧起的恐懼壓下去,咬牙大聲說:“各位叔伯,這毒婦還想對我秋後算賬,今天,不處置她,給我三妹一個公道,天理難容,二叔公,你在霍家裡是最有名望的長輩,你是我爸爸的親弟弟,希望你能支持公道。
”
二叔公是跟着老爺子打江山的人,就連霍冽宸對他都要敬重三分,老爺子不在,霍震南又成了老人癡呆,霍家有重大事情,他有一定的影響力。
他眉頭緊皺,用力拄着拐杖,一臉怒意地瞪着蘇盡歡,沉聲說:“蘇盡歡,今年是湘甯的追悼會,你最好向大家坦白,湘甯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害了她?
”
蘇盡歡微眯了一下潋滟着寒意的美眸,冷冷地說:“二叔公,姑姑意外摔下扶梯去世,我也很心疼的,我敢在這裡發誓,如果我真有存心害過姑姑,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倒是某些存心挑事的人,敢不敢對着燈火發誓,為自己造謠付出代價?
”
她說完,淩厲的如利刃般眸光,直勾勾地盯着霍震西。
霍震西咽了一口唾液:“她連害人的事都做得出來,發誓能相信嗎?
”
“如果由我來擔保,證明霍少奶奶并沒有做過害高夫人的事,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把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大家立即回頭望去,隻見一名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帶着一群屬下徐步而來,身上散發着一抹威嚴的正氣,他正是負責調查霍湘甯去世這件案子的高級鐵探。
大家一看警方都來人了,臉上不禁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這個鐵探,出了名的奉公守法,大公無私,是錦城裡,最受人敬仰和愛戴的警員。
高耀升看到他,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眼看着這追悼會就要成為一場鬧劇,現在有他來,應該能鎮壓住霍震西這個老狐狸。
霍震西臉色鐵青了,他特意通知了霍家的各位長輩,讓他們出席霍湘甯的追悼會,就是想讓他們對付蘇盡歡,沒想到這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鐵探來到大家的面前,神情嚴肅地說:“今天是高夫人的追悼會,我帶着同事來給她上香,送她一程,如果誰對這件案子還有異議,歡迎跟我回警局,我會很詳細地向他解釋清楚整件事情的經過。
”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想去警局惹麻煩,霍震西雖然滿臉不甘,但也沒辦法了,隻得坐下來,默不作聲。
高飛揚重新點燃了香,遞給蘇盡歡,說:“表嫂,請上香。
”
蘇盡歡伸手接過他遞來的香,來到了前面,看着牆上挂着的黑白照片,恭敬地上了香,然後回頭對着高耀升說,“姑父,冽宸的身體不好,我得回去照顧他,我就不在這多逗留了,你們節哀順變。
”
她總算順利給霍湘甯上了香,高耀升輕輕點頭說:“有心了,慢走。
”她繼續留在這裡,等會霍震西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神經,她早點離開也好。
蘇盡歡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挺直了腰杆,帶着一抹不容忽視的霸氣,大家自動自覺地讓開,目送她離去。
她到了外面,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站在那候着。
過了一會兒,鐵探帶着屬下從裡面出來,她立即上前去,臉上帶着一抹感激的神情說:“剛才,謝謝你為我解圍。
”
他神情嚴肅,一絲不苟地說:“霍少奶奶不必謝我,霍湘甯去世,的确是意外,我隻是實話實說,更何況,我今天是受人所托而來。
”
“受人所托?
”蘇盡歡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愕的神情,追問,“請問,你是受了何人所托?
”
鐵探眼眉一挑,驚訝地說:“怎麼,霍少沒有告訴你,他請我來這一趟,為你說明真相?
”
“是霍冽宸。
”蘇盡歡驚愕地瞠大了眸子,她真的沒想到,霍冽宸竟然連這都想到了,她的眼眶不禁一熱,她趕緊伸手捂着嘴巴,差點就忍不住哽咽出聲了。
他點了點頭說:“沒錯,今天一早,霍少親自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在霍湘甯的追悼會上,向大家說明她去世的真相,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我還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
“謝謝。
”蘇盡歡看着他的背影,再度道謝,她立即轉身,上了車,對着坐在駕駛座上的禦冷,嗓音有些嘶啞地說,“禦冷,去醫院,快點。
”
禦冷立即踩下油門,豪華的轎車,立即上路,狂奔而去。
差點成了鬧劇的追悼會,總算是成功舉行,完滿地結束了。
高飛揚送走了來賓,來到了正在幫忙收拾東西的米依琳面前,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看着她,說:“依琳,其實你不必那樣做的,你在衆人的面前說謊,說你跟我在談戀愛,這對你的名聲會有影響的。
”
在公司裡的時候,他攬她肩膀,她都擔心同事會誤會,他真的不想因為自己的事,連累無辜的她。
米依琳擡起頭,看着比自己高了許多的男人,輕輕搖頭說:“飛揚哥,隻要能夠幫你,這點隻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大不了,過幾天,我就跟人家說,我跟你性格不合,我們分手了,現在這個時代,談戀愛,合則來,不合則去,很正常,不會對我有影響的。
”
“依琳,這些日子裡以來,你幫了我很多,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
”他并不想欠人,但他現在已經欠她太多了。
“飛揚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以前,你媽媽還在的時候,她也幫了我很多啊,如果不是她提攜我,我根本不可能在霍氏集團工作,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的功勞,你就當我在報恩吧。
”米依琳看着他,微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