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了房間裡,趕走了室内的冰冷,尤伶俐被一陣輕微的掙紮驚醒了,她雖然很累很困,但她并沒有允許自己睡死,稍微有些動靜,她就會驚醒過來,她迅速睜開眼睛,發現她緊抱着的手臂在動。
“沈英傑,你醒了。
”尤伶俐瞬間喜出望外,她迅速擡起頭來,往躺在床上的男人望去。
隻見男人已經扯掉了氧氣罩,他的臉色依然很蒼白,但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一抹懵懂的稚氣,多了一抹冷漠和銳氣,他墨眉緊皺,虛弱的聲音充滿了不悅,咬牙低吼:“你這個死丫頭,你想把我的手臂壓斷?
”
天知道她枕着他的手臂枕了多久,他現在整條手臂都麻痹了。
他不是叫她姐姐,而是叫她死丫頭了,尤伶俐昨晚哭得紅腫的眼睛,瞠得大大地瞪着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難過還是高興了,她隻知道她現在隻想哭。
沈英傑看着她眼中那呼之欲出的淚水,心突然緊揪起來,他皺眉:“喂,你幹嘛,現在不舒服的人是我,你哭什麼?
”
尤伶俐眨了眨眼睛,把淚水眨回去,抱住他手臂的手輕輕松開,聲音嘶啞地問:“沈英傑,你幾歲了?
”
“我幾歲關你什麼事。
”沈英傑眼眉一挑,滿臉懷疑地睨着她,“難不成你想套我的生辰八字幹壞事?
”
這麼精明的男人,誰還相信他的智商隻有六七歲?
他終于恢複正常了,他是正常人了,但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她的心無比的失落,她試探地問:“你還記得漁村嗎?
”
沈英傑滿臉嫌棄地說:“什麼漁村,我最讨厭漁村了,整天都有股難聞的腥味。
”
尤伶俐忍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洶湧起來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忘記了他們曾經在漁村裡相處過的時光。
“我怎麼會在這裡?
”沈英傑拳頭蓦地攥緊,神情有些焦急,用命令的語氣說,“丫頭,把手機給我,餘墨雲不是好人,他要利用暖玉對付少奶奶,趕緊把電話給我。
”
尤伶俐淡淡地說:“你們家少爺已經識破了餘墨雲的詭計,暖玉的計謀沒有得逞。
”
沈英傑愕然了:“我昏迷很久了?
”
“可能吧,我去幫你叫醫生。
”尤伶俐忍着難過,站起來,正想出去,突然手腕一緊,她低頭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男性大掌,心蓦地一顫,臉上露出一抹驚喜,“沈英傑……”
沈英傑冷眼睨着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
尤伶俐的心一下子沉了,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拉開他的手,臉上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你中槍掉進海裡,是我把你救起來的,你這條命是我的了,我告訴你,我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别再對我大呼小叫。
”
沈英傑吃驚地看着她:“又是你救我了,想不到我們還挺有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