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西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迅速沖上去扶住霍建祥,着急地問:“建祥,你怎麼樣了?
”
霍建祥捧着已經脫臼了使不上勁來的手,頓時鬼哭狼嚎地咆哮着:“我的手斷了,她弄斷了我的手,快打死這個賤人,我要她死。
”
他們帶來的保镖,頓時一擁而上,就要對付夕霧。
高飛揚着急地大叫:“你們别在這裡鬧事,都給我滾。
”他掙紮着想起來,奈何身體就像僵硬了似的,完全動彈不得,當下又氣又急。
夕霧守在病床邊,緊握拳頭,咬緊牙關,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就在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的時候,突然砰地一聲,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了,跟着幾個身手不凡的保镖沖了進來,迅速擋在了高飛揚的病床前,把他們攔住了。
緊跟着,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音響起,随着一抹震懾人的威嚴氣勢襲來,隻見臉色緊繃的蘇盡歡出現了。
神經緊繃着的夕霧,看到蘇盡歡,頓時松了一口氣,擡起手輕輕擦了一下已經布滿冷汗的額頭,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少奶奶。
”
蘇盡歡向他們點了一下頭,然後才轉向霍震西和霍建祥,冷冷地說:“二叔,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表弟受了傷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你們不讓人家好好養傷,到這來搗亂,是想我報警,讓你們去拘留房裡冷靜一下嗎?
”
霍建祥痛得臉色發白,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兇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夕霧,咬牙切齒地怒吼:“我們是來看望飛揚的,是你的保镖不知好歹,弄斷了我的手,今天,不好好教訓她,這事沒完了。
”
夕霧用力握緊了拳頭,一臉氣憤地說:“少奶奶,不是我故意要出手整他的,是他先動飛揚,我為了保護飛揚不受傷害才出手的。
”
霍建祥氣得哇哇大叫:“你這個賤人,睜眼說瞎話,我要給飛揚看我們以前打籃球的照片,你就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腕弄得脫臼,蘇盡歡,你要報警趕緊去報,我要告這個賤人故意傷害。
”
高飛揚着急了:“建祥,夕霧是我女朋友,我不允許你傷害她。
”
蘇盡歡眉頭緊皺,看了身後的盛堯一眼。
盛堯心領神會,突然錯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霍建祥脫臼的手,随即手起手落,随即咔嚓的一聲,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把他脫臼了的手就給接了回去。
霍建祥又痛得慘叫連連,這猝不及防的,吓得他幾乎忍不住要尿了。
蘇盡歡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地說:“你的手斷了嗎,是沒知覺了,還是沒力氣了,要不要我叫護士拿針來,幫你戳戳?
”
霍建祥又被她的話吓得一陣哆嗦,迅速把手抽回來,甩了甩,一臉愕然地說:“沒事了,我的手沒事了。
”
蘇盡歡挑眉:“哦,你的手沒事了,還需要告夕霧嗎?
”她臉上帶着一抹冷冽的笑,氣勢上卻是壓倒性的,步步緊逼。
眼看着事情越來越對自己這一方不利,霍震西趕緊上前,一把拉開霍建祥,臉上神情放緩和,說:“這是誤會,夕霧是霍家的保镖,又是飛揚的女朋友,怎麼說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又怎麼會告自己人。
”
夕霧臉上露出一抹鄙視的冷笑,誰跟他們是自己人了,飛揚都不認他這個親舅舅了,他不配。
蘇盡歡冷冷地說:“二叔,表弟受了傷要在醫院養傷,你真當他是自己人,你就該讓他在這裡靜心休養,而不是一大早就帶着一大堆人來無事生非,如果二叔不遵守我們的對賭規則,那就别怪我也不講道義了。
”
霍震西怕她反悔,趕緊說:“你們别誤會,我們今天真的隻是來看飛揚的,不是來生事的。
”
夕霧心裡鄙視,真是睜眼說瞎話,剛才盛氣淩人的一臉,見到少奶奶後就變得鹌鹑一樣,欺善怕惡,真是不知所謂。
蘇盡歡看了高飛揚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剛才我去見了醫生,醫生說表弟的情況比預期的更差……”她語氣一頓,然後看向霍震西說,“二叔,表弟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現在也沒心情理你。
”
霍震西看着臉色瞬間變得如土色的高飛揚,心裡不禁竊喜,看來他真的癱了,他輕咳了一聲,假惺惺地說:“飛揚,那你在醫院裡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盡快好起來,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
高飛揚抿着唇,聽到蘇盡歡的話,眼裡的光都黯然了,并沒有理會霍震西,被打擊得一臉茫然的痛苦,夕霧在一旁看着,既心疼又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霍震西這才帶着人,志得意滿地走了。
他們一走,盛堯也帶着保镖退了出去。
夕霧坐在床邊,握着高飛揚的手,眼眶都紅了,如果說昨晚,她還對高飛揚的病情有一點樂觀的話,那麼現在便因為蘇盡歡的話,完全崩潰了,高飛揚還這麼年輕,就這樣在床上躺一輩子,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蘇盡歡輕輕歎了一聲,說:“你們别灰心,醫生跟我說,表弟的情況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隻要他保持心境平和,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他是有很大的機會能夠站起來的。
”
高飛揚神情黯然,眼神裡透着一抹絕望,喃喃地說:“我還能站起來嗎?
”
看到他這樣,夕霧很心疼,緊緊握住他的手,哽咽地說:“飛揚,你别放棄自己,不管你能不能站起來,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支持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
看到他們這樣,蘇盡歡深吸了一口氣說:“好了,我該回去了,表弟,你别想這麼多了,好好休養身子,你要記住,風雨過後會有虹彩的,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好起來。
”
看到他們這麼痛苦,她很想把真相告訴他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再忍一忍吧。
蘇盡歡說完,也不忍心再留下來,怕自己會心軟。
高飛揚有些迷蒙了的眼睛,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随即眉頭緊皺,他怎麼覺得,蘇盡歡好像有點欲言又止,她好像有什麼話要跟他說似的,可惜,他現在是連追問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