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實在有些清脆響亮,雲绾甯他們想忽視都困難!
她擡眼一看,隻見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張婆子!
此時,張婆子雙手還保持捧着托盤的姿勢。
隻是動作瞧着有些僵硬,腳邊是剛剛摔碎的茶杯與茶壺,茶水與碎片掉得滿地都是!
就連她裙擺上,也被浸濕了一大片,鞋襪也全部都濕透了。
但是瞧着張婆子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因為裙擺與鞋襪被茶水打濕而難受。
因為此事——她張大嘴巴,瞠目結舌地盯着劉大竹!
看着她驚愕的樣子,雲绾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眼神奇怪的看着劉大竹。
張婆子今日有些反常啊?
莫不是認識這劉大竹?
!
“進來說話。
”
于是,她也沒有過多苛責訓斥張婆子,反而讓她進來說話。
不論是怎麼回事,總得張婆子說了,她才知道不是。
雲绾甯的聲音,将張婆子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回過神後,看着地面狼藉一片,她臉色有些慌張、趕緊俯身去撿那碎裂的瓷片,“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奴婢這就拾掇幹淨!
”
見她俯身去撿那瓷片,雲绾甯眉頭緊皺。
今日的張婆子,的确古怪得很!
自從張笙去世後,張婆子便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似的。
都說“白發人送黑發人最難”。
如今的張婆子,若非為了狗蛋,恐怕早就追随兒子去了!
沒有狗蛋,她一人苟活又有什麼意思?
!
“住手!
”
雲绾甯低喝一聲,吩咐下人上前清理,“張婆子,你進來。
”
她敢肯定,張婆子與這劉大竹之間……要麼是有一段什麼樣的過去,要麼是認錯了人!
畢竟她隻是憑着劉大竹的背影就如此反常,這事兒肯定不正常。
而早在劉大竹轉身看向門口時,張婆子就已經蹲下清理瓷片了。
因此,他并未看清張婆子的面容。
雲绾甯開口後,張婆子便隻好低垂着頭進來了。
因着方才清理地面上的瓷片時,她已經将托盤也放在了地面上。
這會子進來的時候,張婆子雙手緊緊擰在一起垂在身前。
她伺候雲绾甯也有好幾年了。
眼下雲绾甯隻一眼就能看出,張婆子處于極度緊張之中!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雲绾甯心下狐疑,面上卻并未顯露,隻淡淡地掃了劉大竹一眼。
隻見從張婆子進來那一刻,劉大竹的眼神也緊緊地盯着她。
不過與張婆子的緊張不同,劉大竹的眼神……倒隻是看向陌生人的好奇,并不見其他什麼古怪。
“王妃。
”
平日裡嗓門兒不小的張婆子,這會子聲音卻低如蚊蚋。
自從她兒子張笙去世後,張婆子的精神頭雖比不上從前了,但這段時日也勉強恢複了一些精神氣。
今兒個瞧着,見到這劉大竹後,張婆子的反應倒是很奇怪啊!
“怎麼了?
”
雲绾甯蹙眉問道,“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
“沒,沒有……”
張婆子仍舊将頭埋得很低,壓根兒看不見臉。
沒有才怪!
她此時的反常,就差将“我在說謊”幾個字刻在額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