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結束了一天工作的傅城予終于有了下班的意向,甯媛也松了口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她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一擡頭,卻發現栾斌還站在走廊盡頭打電話。
類似的電話今天栾斌已經接了好幾個,因此甯媛有些好奇地盯着那邊,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城予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就正好看見這一幕,卻隻是淡聲問了句:“在看什麼?
”
甯媛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什麼,我在想栾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今天電話不停地響,一打就是好久。
”
傅城予聞言,倒是并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道:“下班吧。
”
甯媛應了一聲,連忙拎着包包溜之大吉。
等到栾斌打完電話回到辦公區,便看見傅城予正靠在他辦公桌前,一副在等他的架勢。
栾斌哪能不知道是為什麼,連忙上前來,“傅先生。
”
“安城那邊來的電話?
”傅城予問。
“是。
”栾斌忙道,“顧吟一直打電話過來,要求我們将第二筆錢打過去,說是手頭的錢都已經花光了,她兒子那邊的資金漏洞填不上,必須要我們再支持一下――”
“給餘下的錢的條件一早就已經說得很清楚。
”傅城予說,“告訴她,不先解決她兒子的事情,别想拿到剩下的錢。
”
栾斌自然知道傅城予的意思,點頭稱是的同時,忍不住又偷偷打量了傅城予一下。
傅城予和顧傾爾分開之後,安城那邊顧家的人依舊不斷地有電話打過來找他,這事原本已經跟傅城予沒有任何關系了,可是他偏偏還是承擔了下來。
在栾斌看來,傅城予這樣做,對顧傾爾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今天卻聽甯媛說,他好像還沒有放下……
栾斌跟在傅城予身邊雖然隻有短短兩三年時間,卻已經很清楚傅城予的性子。
他真的就是謙謙君子,為人周全細緻,盡可能将每件事處理到盡善盡美。
換句話說,他就是對每件事情都上心的人。
而有些事情,一旦上了心,要放下,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傅城予而言,大概更是如此吧。
栾斌這麼想着,跟着傅城予出了辦公室,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往下,栾斌心頭盤算着一些自己的私事,正有些失神的時候,忽然聽見傅城予說了句什麼。
栾斌一怔,“傅先生,您剛才說什麼?
”
傅城予停頓許久,才終于緩緩開口道:“讓人盯着她的日常……所有的一切。
”
栾斌一怔,下一刻,忍不住緩緩呼出一口氣。
得,這下不用再猜了。
管他什麼理由,愛也好,恨也好。
沒放下。
就是沒放下。
……
這樣一來栾斌的工作又多了一項,好在這項工作并沒有什麼難度,也并不緊急,他每天都可以收到顧傾爾的動态,傅城予卻并不多問,因此他也就是兩三天才籠統地給傅城予彙報一下。
一周下來,顧傾爾的生活狀态似乎并沒有任何異常。
栾斌将自己手頭上的一些資料整理好給傅城予之後,傅城予也隻是簡單地翻閱了一下,便又擱下了。
隻是這天傍晚從另一家公司回傅氏的路上,安靜了一路的傅城予卻忽然問了他一句:“她很缺錢嗎?
”
栾斌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城予這是在問顧傾爾。
顧傾爾這一周好像打了三份零工。
缺錢嗎?
大概……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