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容恒拉着陸沅的手走進來,看了一眼沙發裡坐着的霍靳西和慕淺,隻是有些僵硬地打了個招呼。
慕淺蓦地察覺到什麼,轉頭跟霍靳西對視了一眼。
容恒卻隻是看向陸沅,“累了嗎?
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
“我自己上去就行啦。
”陸沅說,“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
容恒卻不由分說,拉着她的手就往樓上走去。
慕淺有些錯愕地看着兩人上樓的背影,忍不住看向霍靳西,“是我的錯覺嗎?
”
“不是。
”霍靳西淡淡回答道。
慕淺眨巴眨巴眼睛。
所以是真的,這兩個人在那個小暖居獨處過之後,反而生分了!
“你猜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慕淺忍不住靠到了霍靳西身上,道,“難道是為了陸與川吵架了?
”
霍靳西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慕淺卻隻是看着嘻嘻地笑。
她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因此霍靳西道:“你直接問陸沅不就行了?
”
“我去問沅沅,你去問容恒。
”慕淺說,“要完整收集雙方的信息,才能形成有效推測!
”
說完,慕淺沖他打了個響指,起身就上了樓。
樓上,容恒正站在陸沅房間門口,看着陸沅走進去,他似乎想進去,卻又努力在克制自己,最終還是按捺住了,隻是站在門口道:“那你早點休息。
明天我有空再過來。
”
“好。
”陸沅應了一聲,擡眸看他。
容恒又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
誰知道這一轉身,就險些撞上站在他身後的慕淺。
“你幹嘛?
”容恒立刻皺起眉來,暴躁道,“不聲不響站在人的背後,吓死人啊!
”
說完,他也不待慕淺回應,扭頭就走了。
慕淺整個人都有些懵,跟屋子裡的陸沅對視了片刻,才終于開口道:“你怎麼他了?
他這麼大火氣?
”
“我能怎麼他啊。
”陸沅低低應了一句,想着容恒剛才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微微擰了擰眉。
“你們倆吵架了?
”慕淺問。
陸沅搖了搖頭。
“沒吵?
”慕淺怔了怔,“那是有别的事?
”
“沒有。
”陸沅回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慕淺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起來,“那原因不就很清楚了嘛,欲求不滿呗!
”
陸沅蓦地看向她,低聲道:“才不是。
”
“哈?
”慕淺一眼瞥見她脖子上一塊微微泛紅的地方,徹底懵圈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
陸沅回想起容恒剛才突然停止一切的舉動,安靜了片刻之後,緩緩道:“也許,是他心裡還有什麼顧慮吧……”
……
樓下,容恒不待霍靳西喊他,自己就湊到了霍靳西面前,跟霍靳西交換了一些淮市的消息。
“我外公也聯絡到了兩個以前的親信,都是他一手提拔的,能幫得上忙的人。
”容恒說,“隻要一切準備得當,一定能夠将沈霆連根拔起!
姓付的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
“付誠原本就一直跟沈霆不對付。
”霍靳西說,“如今有了幫襯,他當然希望越快置沈霆于死地越好。
”
“他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容恒說,“能跟陸與川聯手的,會是什麼好人?
照我看,沈霆之後,很快就會輪到他。
”
霍靳西聽了,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所以,你跟陸沅因為這件事情,有了争執?
”
容恒沒适應過來這話題的轉換,一愣之後,才終于緩緩道:“當然不是……”
“是嗎?
”霍靳西淡淡勾了勾唇角,“看你們倆的模樣,我還以為這件事影響了你們。
”
容恒呼出一口氣,道:“你放心,在這件事情上,我分得很清楚,我知道她是她,陸與川是陸與川。
”
“那你家裡那邊怎麼樣?
”霍靳西又道。
容恒聽到這個話題便擰了擰眉,随後道:“我這些天也沒顧上回去……我媽應該還沒告訴我爸,不然我把早拎我回去訓話了。
”
霍靳西微微挑了眉。
所以,也不是這方面的壓力。
那會是哪裡出了錯?
容恒癱在沙發裡安靜了片刻,忽然坐直了身子,傾身向霍靳西,低低開口道:“二哥,如果一段男女關系進展得太快,是不是會吓到女方?
”
聽到這個問題,霍靳西瞥了他一眼,道:“這個問題應該不在你考慮範圍之内。
”
容恒蓦地一頓,旋即道:“我知道!
可是之前那兩次,那不都是意外嗎――況且每次都是我一醒來她就已經跑了,我――我就怕又把她給吓跑了。
”
“那你打算怕多久?
”霍靳西問。
“也許,我們就是開始得不太正常……”容恒說,“所以,循序漸進比較好?
”
霍靳西道:“我不是感情專家,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
“那你至少有經驗啊。
”容恒說,“你可是征服了慕淺兩次的男人,她那麼刁鑽,你怎麼做到的?
”
霍靳西微微頓了頓,才終于克制住喉頭那聲歎息,起身拍了拍容恒的肩膀之後,徑直上了樓。
剩下容恒愣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所以到底是要怎麼樣啊――”
沒有人回答他,片刻之後,才有一個隐隐約約的女聲從二樓樓梯口飄來――
“哼,蠢貨。
”
容恒:“……”
……
第二天,容恒特意下了個早班,來幫陸沅将東西搬到新居。
搬家到底也算大事,晚上霍家還是準備了大餐,算是歡送陸沅去新居。
晚餐餐桌上,慕淺始終目光涼涼地看着容恒,一副看戲的神态。
容恒隻當沒有看見,專注地照顧陸沅吃東西,一吃完飯,他就火速駕車帶着陸沅離開了。
這一晚上,兩個人之間都很正常,偏偏一回到那個小暖居,氛圍便又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容恒忙着幫她将行李整理歸置,陸沅幫不上忙,隻能站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守着水壺等水燒開。
房子是一個一居室,戶型不算方正,起居室之外設了一個簡單的隔斷,算是革除一個半開放式的空間做卧室。
容恒拿着陸沅的東西放到裡面,進進出出都撞到那個不算高的隔斷,最後一次實在撞得狠了,陸沅守着開水都聽到了“咚”的一聲。
她吓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有沒有撞傷?
”
“沒事。
”一晚上撞了好幾次,容恒大約也有些火大,隻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頭鐵。
”
陸沅看了看他的臉色,安靜了片刻之後才道:“你今天累着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東西我自己能夠整理,免得你又撞到頭。
”
容恒微微擰着眉,過了一會兒,才嘟哝着回答了一句:“我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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