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将近一周的時間裡,顧傾爾前所未有地忙碌。
她給程皓嘉做家教老師的事,經過那個混亂的晚上之後,顧傾爾原本以為程曦應該會選擇辭退她,沒想到程曦什麼也沒有說,哪怕她在傅城予的身份問題上明顯撒了謊,程曦也沒有多問什麼,照舊讓她給程皓嘉做輔導。
而另一邊,期末考試也快到了,顧傾爾除了平常上課和給程皓嘉輔導功課,其他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圖書館,幾乎是不到熄燈不回寝室。
可是每一天她回到寝室,桌上總是會有多出來一些東西――
一束鮮花,一本書,一部拍立得相機,一瓶好聞的香氛,一個保溫杯……
東西零零碎碎,并沒有多高的價值,更沒有任何邏輯可追尋,可偏偏每一件都透出相同的訊息――
“傾爾,到底是誰在追你啊?
你也跟我們透露透露啊!
平常怎麼一點蛛絲馬迹都察覺不到啊?
看他送的這些東西,還挺有心的嘛,到底是誰啊?
”
面對着室友們的好奇心,顧傾爾實在是回答不出什麼來,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搪塞。
可是她越是搪塞,室友們的好奇心就越重,平常在寝室裡見不到她,便隻逮着來送湯送飯的阿姨八卦。
阿姨這些天也見不到顧傾爾,聽見室友們說顧傾爾是這樣的态度,頓時就有些着急了起來,于是忍不住打電話給傅城予說了說。
“你到底有沒有個明确的态度啊?
”阿姨問他,“你這每天往這裡送東西,又沒有隻言片語,傾爾一天天的也不見人,你們倆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這都一周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
傅城予聽了,隻是道:“快了,很快了。
”
“很快是什麼時候?
”阿姨說,“到底有沒有個準信?
我好幫你通知傾爾一聲啊!
”
在得到傅城予明确的回答之後,阿姨那天晚上直接在寝室待到很晚,一直等到顧傾爾回來,才高興地告訴她:“城予最遲後天就會回來了,看樣子他要做的事情應該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怎麼樣,胃口有沒有好點?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
對此顧傾爾沒有任何表态,卻在寝室熄燈之後拿出手機,打開來搜索了一些此前沒有關注的消息。
相關的消息很少,卻還是會有一些蛛絲馬迹。
看起來,傅城予要做的事情的确是做得差不多了。
可是顧傾爾卻又是一晚上沒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就先去了一趟輔導員辦公室,随後又去了一趟程曦的公司。
當天晚上,顧傾爾便回到了安城,回到了爺爺留下的那座老宅子。
宅子清幽安靜,有她熟悉的味道。
在經過長達一個星期的失眠之後,顧傾爾終于在宅子裡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她從自己的床上醒來,睜開眼睛,隻見陽光滿室。
她靜靜躺在床上,透過指縫看了從窗戶投進來的陽光許久,正準備翻身再繼續睡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外間傳來的敲門聲。
她先是怔忡了一下,随即才又聽出這敲門聲很急。
這樣急促的敲門聲,不像是有些她不想見到的人敲出來的。
顧傾爾披衣起身,走到大門處緩緩打開了門。
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就站在門口,舉在半空的手猶做着敲門的動作。
顧傾爾瞬間變了臉色。
傅城予一伸手,遞過來一樣東西。
顧傾爾一低頭,便看見了遞到自己面前的一杯熱牛奶。
傅城予平靜地看着她,緩緩開口道:“要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