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尚未現身的夏日晨間,本是溫涼舒爽的溫度,顧傾爾卻生生地出了一身汗。
傅城予一手托着她的臉,一手勾着她的腰,她不止呼吸艱難,還要被他身上灼人的體溫包圍,不熱才怪。
在傅城予終于緩緩松開她的時刻,她臉上已經是一片嫣紅。
“還趕着出門嗎?
”傅城予撫過她額頭上的薄汗,低聲問道,“要不要先回去洗個澡?
”
這句話剛說出來,下一刻,顧傾爾的手就抵在他的腰腹,用力将他推開之後,她扭頭就大步朝院内走去。
傅城予愣怔了片刻,随即反應過來什麼,連忙快步追上了她。
顧傾爾在後院門口被他拉住,回過頭來看他的時候,臉色着實有些不好看。
傅城予有些無奈,哭笑不得地開口道:“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給你個提議――”
聞言,顧傾爾臉色卻又變了變,盯着他道:“那你覺得我認為你是什麼意思呢?
”
她這個模樣分明是有些生氣的,可是傅城予此時此刻并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因何生氣。
難道就因為他那一句話?
他張口欲再解釋,顧傾爾卻已經搶先開口道:“我現在就聽從你的建議回去洗澡,請你不要跟着我。
”
說完,她轉身就直走向自己的卧室,随後重重關上了門。
屋檐下,保镖靜靜地守在那裡,努力做出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跟傅城予對視了兩眼。
傅城予忍不住伸出手來按了按眉心。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錯了呢?
看她這個模樣,隻怕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出卧室了,傅城予無奈,唯有轉身回到前院,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等到他再回到後院的時候,後院的衛生間已經明顯被用過了,然而裡面并沒有顧傾爾的身影。
保镖見到他,忙道:“傅先生,顧小姐剛剛沐浴完,說自己要睡回籠覺,請傅先生不要打擾。
”
說完這句,保镖就趕緊低下了頭,仿佛生怕傅城予問他究竟是誰給他發工資。
而傅城予聽完,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又轉頭看向了顧傾爾房間的窗戶。
最終,他也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
顧傾爾說着要睡回籠覺,也實實在在地躺進了被窩裡,可是卻依舊沒有絲毫睡意。
隻是她也不動,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被窩裡,盯着頭頂的帷幔,一躺就躺到了中午。
下午照舊是她去話劇社的時間,也不能就這麼一直躺下去,因此她也掐着時間起來了。
誰知道剛拉開卧室的門,就看見外面的堂屋裡已經擺上了一桌子飯菜,而桌子的旁邊,某個讨人厭的臭男人正抱着貓貓逗它玩。
聽見聲音,他轉頭看向她,已經恢複了溫柔帶笑的模樣,“睡醒了?
正好吃午飯,快過來坐。
”
仿佛早上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顧傾爾站在門口,頓了片刻,到底還是緩步走上前,坐了下來。
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吃過東西,也實在是餓了,因此眼見着飯菜都擺上餐桌,她也不跟他客氣,低頭就扒起了飯。
傅城予這才将貓貓放到旁邊,又洗了個手回來,她碗裡的飯已經沒了一小半。
“慢點吃。
”傅城予在她旁邊坐下,道,“急什麼?
”
顧傾爾沒有看他,隻是道:“當然是有事情才急的。
”
傅城予聽了,道:“去話劇社也不用急,吃完飯我送你。
”
顧傾爾險些被嘴裡的那口飯嗆到,緩過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倒是閑得很,大清早的沒事做,大白天也沒事做嗎?
”
傅城予聽了,正要回答,一擡眼,卻忽然見栾斌匆匆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他的手機。
進了門,栾斌将手機遞給傅城予,低聲道:“傅董的電話。
”
傅城予接過來,直接将手機放到了耳邊,“爸。
”
顧傾爾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緊了緊,下一刻,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吃東西。
“你這是打算常駐安城了?
”傅悅庭在電話那頭問。
傅城予說:“這邊不是有項目嗎?
”
“那邊有項目别的地方就沒項目了?
晏城、輝市、西江,哪個沒有項目等着你?
尤其晏城那邊還是你親自促成的,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不去盯着你讓誰幫你盯?
”
“讓陳默去就行。
”傅城予道,“他可以掌控。
”
“那輝市呢?
西江呢?
”
“輝市讓敖傑去,西江讓李彥柏去,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您不用擔心。
”
“你……”傅悅庭頓了頓,才又道,“你直接跟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
傅城予聽了,隻是轉頭看向了旁邊顧傾爾。
好家夥,這麼幾句話的工夫,她碗裡的飯都已經快扒完了。
“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傅城予說,“您放心,不會耽誤公司的事。
”
傅悅庭聽完,默了片刻之後,直接就挂掉了電話。
傅城予放下電話的同一時間,顧傾爾也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我吃飽了,你慢用吧,我先走了。
”
說完她就走回自己卧室,一把抓起電腦和包包就往外走,然而走到外面的時候,傅城予卻還是站在門口等她。
“說好了要送你的。
”傅城予看着她道,“我可不會食言。
”
顧傾爾跟他面對面地站着,忽然極其不文雅地打了個嗝。
剛才那晚飯實在吃得太急,這會兒她胃裡仿佛漲滿了氣,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消化。
傅城予見狀,卻隻是無奈搖了搖頭,随後伸出手來撫上她的背,輕輕給她拍打起來,“叫你不要着急了。
”
顧傾爾好不容易緩過那口氣,才又看着他,道:“傅城予,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需要認真需要專注需要不受打擾。
如果你也有很要緊的事情做,那你去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們互不打擾,各忙各的,不是很好嗎?
”
聞言,傅城予靜了片刻之後,緩緩點了點頭,道:“是很好。
”
“所以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呢?
”顧傾爾問。
“當然是做我的要緊事了。
”傅城予說。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