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警員聞言,都是下意識地看向傅夫人,随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據顧小姐反應,傅夫人曾經到學校找過她,說過不想再在桐城看到她……”
傅城予原本閉目按着眉心,聞言蓦地一頓,随後就轉頭看向了傅夫人,“媽?
”
“沒錯,我是去找過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傅夫人冷笑一聲道,“怎麼,憑這個就想定我得罪嗎?
”
傅城予一時沒有再說話。
警員忙道:“傅夫人,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
“那你們現在了解過了,還要了解什麼?
”傅夫人道,“是不是還要問問我昨天晚上在幹什麼,有沒有出現在學校把她推下樓?
”
眼見着傅夫人情緒始終激動,年紀稍長的那名警員忙對傅城予道:“今天我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其他情況我們會繼續調查,到時候如果還有别的情況需要了解,我們會緻電給傅夫人。
”
傅城予聽了,應了一聲,随後轉身送了兩人出去。
将二人送至門口,兩人正要離開之際,卻忽然又轉頭看向傅城予,問了句:“據顧小姐反應,她和傅先生之前是夫妻……”
“是。
”傅城予淡淡道。
“據她說,兩位分手的時候鬧得不怎麼愉快,是嗎?
”
傅城予聞言,眉心微微一動,随後才道:“這是……她連我一并懷疑的意思嗎?
”
“隻是循例問一問。
”那名警員忙道,“不知道傅先生對你們兩個人的分開,有什麼評價?
”
“性格不合,所以分開。
”傅城予道,“除此之外,我沒什麼可說的。
”
“謝謝傅先生。
”兩名警員記錄下他說的話,很快就離開了。
傅城予又在門口靜立了片刻,才終于轉身走進屋内。
傅夫人坐在沙發裡,猶抱着手臂在生氣。
傅城予走到另一朵沙發裡坐了下來,同樣靜默不語。
好一會兒,他才終于開口道:“您什麼時候去找過她?
”
傅夫人看了他一眼,才道:“她剛回到學校那會兒。
怎麼了,你是也懷疑我對她下手了是嗎?
”
“媽!
”傅城予說,“我跟她之間已經結束了,您根本就不應該去找她的麻煩――”
“你也知道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啊?
”傅夫人說,“那你這是在幹嘛?
你最近這什麼狀态?
你昨天晚上淩晨又跑到醫院去幹什麼?
”
傅城予蓦地一頓,沒有回答。
當初顧傾爾是傅夫人親自拜托到周勇毅手上的,出了事,周勇毅自然也會跟傅夫人交代一聲。
“你倒是夠憐香惜玉啊,淩晨兩點回到市區都不忘去醫院走一趟。
”傅夫人說,“結果呢?
别人領你的情嗎?
傅城予,你到底還能不能拎得清了?
”
傅夫人正努力地搜刮言語想要罵他,那一邊門口忽然被敲響了幾聲,傅夫人一擡頭,就看見慕淺正從門外走進來。
“傅伯母,沒出什麼事吧?
”慕淺一面走進來,一面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
”傅夫人擦了擦眼睛,随後起身道,“淺淺,你過來坐,我先去洗個臉。
”
慕淺應了一聲,走過來坐下,才又瞄了傅城予一眼。
屋内氛圍頗為沉重,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傅城予這才終于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過來了?
”
“剛好在跟傅伯母通電話,說着說着便聽到有警察來了,我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啊。
”慕淺說,“是來查傾爾受傷的事嗎?
”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
”傅城予說。
慕淺微微一笑,随後道:“那是怎麼樣?
警方那邊有什麼眉目嗎?
要是沒什麼頭緒的話,我可以幫忙啊,這方面,我可擅長着呢。
”
“何必呢。
”傅城予道。
“什麼?
”慕淺有些沒明白他這幾個字的意思。
“她這樣心急,這樣決絕地想要跟我們傅家斬斷所有關系,何必還要自讨沒趣?
”傅城予說。
慕淺聞言,摸了摸下巴,随後才緩緩道:“所以,她為什麼要這麼決絕?
”
傅城予聞言,不由得擡眸看了她一眼。
慕淺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勾起了笑意,“你又是為什麼?
”
傅城予臉色微微一凝,“什麼?
”
慕淺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傅伯母那邊,我是理解的,畢竟她一直對傾爾那麼疼愛,結果到頭來卻發現傾爾完全變了一個人,這尋常人都很難接受,更何況傅伯母那個性子。
可是你……從她懷孕開始,你不是就為此苦惱嗎,現在孩子沒了,女人也沒了,無債一身輕,那不是好事嗎?
你又是為什麼,這麼意難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