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送了，我們聊聊。
”

　　好久不見面了，陳凡盛情邀請。

　　蔣超生打量了他好幾眼，“行，那今天就不送了。
”

　　“唉，掉了這一單，估計要扣分了。
”

　　“我給客戶打個電話。
”

　　電話還沒打，客戶就打過來了，“送外賣的嗎？
”

　　“搞什麼飛機？
我明明看到外賣離我隻有三百米了，怎麼一直是三百米，你不會在偷吃吧？
”

　　“不說了，賠錢吧，差評！
”

　　“喂！
喂！
”

　　蔣超生喊了幾句，對方早就挂了電話。

　　不用說，這一單賠定了。

　　他拍了照片，回頭好跟平台解釋。

　　打完電話見陳凡在旁邊看着他，蔣超生苦笑道，“你不要看我們這個行業很辛苦，其實做得好的話，一個月也能上萬。
”

　　“哎，你要不要一起啊？
我幫你推薦給我們老大。
”

　　陳凡搖頭，蔣超生還以為他吃不了苦，語重心長道，“陳凡，你們家的情況我也了解，大家都是窮山溝裡出來的人。
”

　　“你不要怕醜，更不能怕吃苦。
”

　　“像我們這樣的，要背景沒背景，要錢沒錢，不靠自己努力怎麼翻身？
”

　　“我談的那幾任女朋友，都是因為我沒能力在江州買房，人家屁股一扭就走了。
”

　　陳凡遞了支煙給他，笑笑道，“關系到哪一步了？
”

　　蔣超生很牛逼地道，“差一點就快牽上手了。
”

　　噗——

　　陳凡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蔣超生道，“我這個月努力一點給她買台蘋果，應該能把她追回來。
”

　　“……”

　　方向完全錯了啊！

　　陳凡本來想告訴他，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武裝自己，而不是去跪舔對方。

　　兩人在公園的椅子上坐下來，陳凡道，“超生，不要送外賣了，我有個朋友公司需要人，你去鍛煉一下吧。
”

　　蔣超生第一反應是，“工資多少？
”

　　“……”

　　陳凡真想告訴他，你現在關注的不應該是工資，而是怎麼培養自己的能力。

　　看到蔣超生這麼迫切的眼神，陳凡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

　　“幫我問問吧，要是工資可以的話我就過去。
”

　　陳凡走到一邊給蘇如真打了個電話，“你那邊法務部還要人嗎？
”

　　“不要啊，怎麼啦？
你有熟人要進來？
”

　　蘇如真還是很懂陳凡，馬上就猜到了陳凡的用意。

　　“你要安排人的話當然例外。
”

　　“誰叫我那麼愛你。
”

　　噗——

　　沈妖精就是會撩。

　　“實習生工資多少？
”

　　“實習生能有多少？
三千頂天了。
”

　　“這個工資制度不能亂，亂了就沒法管理。
”

　　“我懂。
”

　　陳凡挂了電話回來，蔣超生急道，“怎麼樣？
”

　　“他能給多少工資？
”

　　“三……六千你去不去？
”

　　“才六千啊，我還不如送外賣。
”

　　蔣超生不太願意。

　　“那行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

　　陳凡留了個電話給他。

　　見陳凡離開，蔣超生搖了搖頭，“看來他還是沒遭到社會毒打。
”

　　“一心隻想進大公司，要知道那些大公司動不動就要工作經驗，門檻很高的。
”

　　“送外賣多好，沒門檻還工資高，靠自己勞動所得，又不丢人。
”

　　蔣超生這人本性不壞，隻是格局還沒打開。

　　看不到更遠的東西，或許他還在執着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