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棉紡廠的院子裡,葉靈韻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從大門口到廠辦這段路程看到的東西,和她記憶中的棉紡廠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動。
尤其是廠辦辦公樓下的那塊宣傳欄,與她記憶中的是一模一樣。
記的當年,每到月初廠裡都會将上個月的先進個人的名字張貼到宣傳欄上,每到這個時候,廠裡的男女工就會擠到這裡看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當然了,以她當時的成分,先進肯定是沒有她的份兒。
但是記的有一次劉娟娟得了先進,由于先進有5塊錢的獎金,高興之餘,那天娟娟特意請她吃了一份兒紅燒肉,花了足足7毛錢。
而那是她進廠之後,第一次吃純肉的菜。
思緒翻飛間,一行人來到了棉紡廠的辦公樓,并在楊廠長等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裝修的非常不錯的會客廳。
進屋坐下後,那位楊廠長略帶一絲緊張的說道:“幾位那個...同志,你們先坐,我這就讓人去請春芳同志過來,順便再讓人查一下那位劉娟娟同志過來!
”
“好!
”
随後,李毅看了看楊俊峰身邊的一個中年人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黃副主任吧?
”
中年人當即說道:“李同志好記性,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了您還能記得我!
”
“呵呵,也就不到兩年時間而已,算不得多久!
”
接着李毅再次說道:“對了黃主任,我有點内急,你帶我去趟衛生間可好?
”
“行行行,請跟我來!
”
接着,在這位黃副主任的帶路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會客室。
待來到衛生間後,黃主任當即說道:“李同志,您請便,我在外面等您!
”
“等一下黃主任!
”
“您還有事兒?
”
李毅看着他,沉聲問道:“黃主任,我看你們在聽到我嶽母的名字後,臉色都變了,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嗎?
”
黃副主任先是一愣,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您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李毅皺眉道。
“不是...李同志您真的不知道嗎?
”
“知道什麼,要是知道原因的話我就不問了!
”李毅道。
黃副主任略作沉默,而後說道:“李同志你沒有發現我們廠換廠長了嗎?
”
“發現了,以前那位胡廠長呢?
”
“被抓了,判了20年!
”黃主任道。
“?
?
?
”
看到李毅一臉驚訝地表情,黃副主任當即說道:“看來李同志你是真不知道這事兒了,其實不僅僅是胡廠長被判了,同時被抓的還有4位副廠長和好幾個車間主任、副主任,其中一大半被判了刑,沒被判刑的也都被開除了,整個棉紡廠的領導層幾乎被大換皿!
”
“至于那些人為什麼被抓被開除,雖然衆說紛纭,但是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就是他們當年欺負了一個女人...”
這時李毅接口道:“那個女人就是我嶽母——葉靈婉!
”
“對!
”
接着黃副主任再次說道:“雖然這種說法并未得到證實,但卻是從那些被開除的人嘴裡說出來的,還是有很高的可信度的!
”
聽到這話,李毅心裡大緻的明白咋回事兒了。
這應該是老丈人的手筆,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白毛皿屠”豈是浪得虛名。
上輩子被他送進監獄的貪官污吏不少于萬人,殺的整個粵省的領導幹部聽到他的名字就打顫。
現在他着手處理唐家那些混球的時候,未必不會摟草打兔子,順便将棉紡廠的那些人一并處理了。
而相比于姜世英那樣的大佬,棉紡廠這些領導幹部連蝦米蒼蠅都算不上,降維打擊之下,現在這些人聽到嶽母的名字心裡發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真不愧是自家老丈人,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斬草除根,連地皮都要向下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