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六爺有次醉酒,曾和我說過“四句箴言”。
不和婊子動真心,不為口号去獻身。
逢人不說肺腑話,遇事先把水攪渾。
而這個眼鏡哥,他之所以忽然說我出千了。
其實用的就是最後一句,“遇事先把水攪渾”。
當然,我出沒出千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我和殷武起沖突。
隻有這樣,他才有脫身的機會。
殷武一聽,立刻盯着我說:
“這回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把衣服脫了,我要檢查!
”
我不想和殷武起沖突。
但我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問說:
“如果要是什麼都查不到呢?
”
“那我就放你走!
”
我冷哼一聲,慢慢搖頭。
“沒這個道理。
如果你查不到,你必須要給我個說法!
”
“什麼說法?
”
“查出我出千,你是想錢還是要命,我都沒意見。
但要是查不出來,你要麼給我十萬。
要麼給我道歉,磕頭道歉!
”
我話一出口。
殷武的臉都綠了。
雙眼像是要噴火一般。
“你他媽找死!
”
我出沒出千不說。
像殷武這種江湖人。
面子看得極重。
我的那句讓他下跪道歉。
在他看來,就是在侮辱他,挑釁他。
說着,他便慢慢的朝我走來。
而我也站了起來。
抓住一把椅子。
冷冷的看着殷武。
殷武他們一共五個人。
以老黑的戰鬥力,解決那四個,不成問題。
我單挑殷武,他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當然,這并非我多能打。
而是我,抗打!
眼看着,殷武就要走到我身前。
我死死的盯着他。
已經做好,随時動手的準備。
殷武也是同樣,他雙拳緊握,怒容滿面。
或許下一秒,他就會沖向我。
這場不可避免的戰鬥,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刻。
忽然,殷武的手機開始嗡嗡的響了起來。
他微微一愣,站了下來。
掏出手機,先是皺了下眉頭。
接着,不滿的看了何歡一眼。
接起電話,就聽殷武說道:
“八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給我打電話?
”
殷武的聽筒聲音很大。
他一說完,就聽那面傳來錢老八的聲音。
“老武,放了那個叫初六的,千萬不要動他。
這個人,我有大用!
”
殷武答應一聲,便挂斷電話。
看着我,殷武問道:
“你叫初六?
”
我點頭。
“行了,你可以走了!
”
我知道,錢老八忽然給殷武打電話。
一定是何歡偷着聯系的。
因為我剛剛就看她,偷偷的在擺弄手機。
應該就是給錢老八發短信。
而錢老八說的我有大用。
我沒想明白,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三人下樓。
在車裡點了下錢,一共赢了将近十萬。
給陳曉雪和老黑各分了三萬。
剩下的錢,準備明天存起來。
老黑把車打着,還沒等起步。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出一看,是個陌生号碼。
“初六,稍等我一下,我想和你聊幾句。
我現在馬上出來……”
電話是何歡打來的。
門口處,一片漆黑。
街邊的路燈,也已經滅了。
何歡一到我身前,先是看了我好一會兒。
才壓低聲音,問我說:
“初六,你覺得八哥這個人怎麼樣?
”
嗯?
我頓感疑惑。
何歡是錢老八的人。
可她卻忽然問我錢老八怎麼樣。
這似乎問錯了人。
“你覺得呢?
”
我并沒回答何歡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一句。
何歡冷笑了下,看着我說:
“我覺得他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