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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2章 遼國歲币入汴京

寇季寇準 潇騰 4133 2023-04-12 00:51

  “諸位且在此處稍等,老夫去找戶部的官員過來清點财物……”

  王曾十分激動的對呂夷簡等人說了一句,回身就往自己的馬車上趕。

  寇季在王曾離去的時候,朗聲道:“其中有兩船的東西,是我寇府的家資……”

  王曾腳下略微一頓,頭也不回的道:“老夫知道了……”

  說完這話,他就攀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馬夫趕着馬車往戶部衙門所在的位置趕去。

  寇季所說的有兩船東西是寇府的家資,王曾一點兒也沒在意。

  别說寇季說兩船了,寇季就算張嘴說五船,王曾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寇禮押送回來的錢财,對朝廷而言,那是意外之财,朝廷平白的得了這麼大的好處,于情于理都得給寇府分潤一些。

  不僅得給寇府分潤,還得給寇禮升官,彰表寇禮的功績。

  畢竟,朝廷能得到這麼一筆意外之财,明面上看,是寇禮的功勞。

  寇季在王曾走後,看向了呂夷簡,撇撇嘴道:“呂公能否将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呂夷簡剛才可沒少冷嘲熱諷寇季。

  如今事情出現了大反轉,寇季自然要找回場子。

  呂夷簡聽到了寇季的話,兩腮有些羞紅,他瞪了寇季一眼,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背負着雙手離開了渡口。

  張知白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寇季。

  似乎在埋怨寇季不該拿這種小事讓呂夷簡難堪。

  寇季淡淡的一笑。

  他向來都是那種報仇不過夜的人,呂夷簡剛才沒少給他添堵,他如今碰到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呂夷簡。

  他現在的地位跟呂夷簡相當,身份也相當。

  從根子上論,一屬文,一屬武,應該是死對頭才對。

  他沒在朝堂上跟呂夷簡作對,已經很仁義了。

  張知白大概能猜到寇季的幾分心思,搖頭笑了笑,道:“呂公和王公已經走了,老夫也不适合留在此處,老夫先行一步,回頭你有時間,到老夫府上來坐坐。

  “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張知白說了一句客氣話,寇季也回了一句客氣話。

  客氣過後,張知白離開了渡口。

  寇季重新回到了大船邊上。

  望着船夫們卸下的海量财物,寇季的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寇禮雖然負責押運這一批财物,也知道這批财物是誰交給他的,但卻不知道這批财物從何處而來。

  此事隻有寇季心裡清楚。

  寇禮負責押送的财物,确實由海上而來,隻不過不是藩屬的貢品,而是曹利用帶着人在海外劫掠的賊贓。

  海外藩屬确實多,但真正願意向大宋獻上珍貴厚禮的,能有幾人?

  一個個不到大宋來打秋風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向大宋獻上豐厚的貢品。

  曹利用帶着正規的兵馬,拿着最鋒利的武器,在海外劫掠了多年,劫掠到的錢财,自然不止這些。

  其中一大部分,已經被暗中消化了。

  送到汴京城裡的,隻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

  曹利用在寇禮回京的時候,沒有知會寇季一聲,就準備了如此龐大的财物,讓寇禮押送着回京,是存心在惡心寇季。

  他知道這些财物出現在汴京城以後,必然引起轟動,所以提早準備好了獻貢的文書,讓寇禮一并捎回來。

  反正他這些年消滅的海上小國不知凡幾,冒充那些被他消滅的小國,輕而易舉。

  他之所以提前準備好了文書,就是為了避免寇府擔上了貪财的名聲。

  寇季通過曹利用的舉動,輕而易舉的就推斷出了曹利用的用心。

  狗日的就是想惡心他。

  單純的惡心他。

  原因很簡單,曹利用此前在搬離雷州以後,想在海外立國,并且邀請了寇季去海外當國主,讓寇季别待在汴京城内受窩囊氣。

  但是被寇季拒絕了。

  曹利用因此,想惡心他一下。

  曹利用也隻能惡心他一下,餘下的事情,什麼也做不了。

  曹利用這些年在雷州過的十分快活,在海上也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但曹利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寇季的支持之上的。

  寇季若是不支持他,他瞬間就會淪為一個普通人。

  曹利用在雷州用的人,有一半是從保州過去的,還有一半是招安的匪徒。

  但無論是保州過去的,還是被招安的匪徒,他們都忠于寇季,而非曹利用。

  保州過去的人忠于寇季,不用多說。

  雷州的匪徒們之所以忠于寇季,跟保州過去的人有關。

  保州過去的人,大多都是正規訓練出來的悍卒。

  那些匪徒們被收編以後,自然需要他們重新整編、重新訓練。

  保州過去的人,在訓練他們的時候,時常将寇季挂在嘴上。

  時間長了,那些匪徒自然被洗腦了。

  一個個對寇季,那是忠心耿耿。

  加上寇府的人時不時的送一些他們缺乏的物資過去,他們吃的用的,有一大部分是寇府提供的,他們怎麼可能不忠于寇季?

  曹利用雖然率領着他們,但是想策反他們,卻很難。

  此外,他們用的一切軍備、船隻,全部是寇府提供的,也全在寇府人手裡掌握着。

  曹利用就是想私底下幹點啥,也幹不了。

  曹利用初到雷州的時候,也起過其他心思,明裡暗裡跟寇季鬥了幾場,鬥輸了以後,就徹底認命了,死心塌地的幫着寇季打工。

  在寇季眼裡,曹利用就是個鷹。

  你熬不過他,你就會被他玩了。

  你要熬得過他,他就會對你忠心耿耿。

  隻是這一隻戰鷹,如今有些調皮了。

  寇季在考慮,要不要傳一個口信過去,讓人将曹利用吊起來打。

  些許财物,給朝廷了就給朝廷了,寇季并不在意。

  如今寇府的錢财有多少,寇季自己都算不清楚,他不差那點。

  他在意的是曹利用對待他的态度。

  就在寇季思量要不要派人去收拾曹利用的時候,王曾已經帶着一幫子戶部的官員,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渡口。

  寇季吩咐船夫和寇府的仆人将寇府的财物裝車以後,将剩餘的财物丢給了王曾,然後帶着人回到了汴京城内的寇府大宅。

  寇府大宅,兩次借給了朝廷存放錢财,許多的桌椅等物,都被堆放在了一處。

  寇季提早吩咐人收拾了一番。

  寇季帶着寇禮回府以後,寇府大宅已經收拾妥當。

  一家人簡單的吃過了一頓便飯以後,寇季就帶着向嫣和寇天賜離開了寇府大宅。

  臨走的時候,寇禮非要給向嫣和寇天賜塞黃白之物,向嫣也就象征性的收下了。

  出了府門。

  坐上了馬車,向嫣抱着已經睡過去了的寇天賜,坐在寇季身旁,低聲道:“公公……似乎很怕你?

  不等寇季開口,向嫣又補充了一句,“似乎他們所有人都怕你?

  寇季淡然笑道:“誰知道呢。
我也沒對他們幹什麼,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何怕我。

  向嫣狐疑的看着寇季。

  寇季淡淡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寇禮之所以怕他,恐怕跟寇禮在雷州的經曆有關。

  寇季初次派人前往雷州的時候,寇禮總是仗着他爹的身份,出面幹涉許多事務。

  然後寇季就下了一道命令,讓他派去的人不必在意寇禮,就當寇禮不存在。

  沒過一段時間以後,寇禮徹底變乖巧了,再也不敢插手任何事務了。

  原因無他。

  寇季派去的那群殺才,開始殺人了。

  那群家夥在半法之地,還有所收斂。

  到了法外之地,一個個就如同洪水猛獸。

  為了斂财,為了搶地方,他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反正他們每次出海歸來的時候,身上都充滿着皿腥味。

  寇禮聞過了他們身上的皿腥味以後,就再也沒敢管他們的事。

  身出這個世代,又是官員,寇禮是見過死人的,也見過不少殺人兇犯。

  但是他見過最惡的人,也沒有他們身上的皿腥味濃。

  一個殺才,寇禮不怕。

  可是一群殺才,寇禮是真怕。

  不止寇禮怕,他身邊的家眷也怕。

  也正是因為如此。

  寇禮等人對寇季這個能隔着千裡之遙鎮住一群殺才的人,生出了恐懼之意。

  此事寇季不想跟向嫣多說,所以向嫣問及此事的時候,寇季隻能一笑而過。

  向嫣沒問出此事,就想到了其他事,“公公似乎跟你并不親近?

  寇季淡然笑道:“我小的時候,他就外出遊學了。
我到汴京城以後,他一直處在禁足當中,後來有被外派到了外地。

  他雖然是我爹,但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卻并不長。

  不怎麼親近,那也正常。

  向嫣心裡有些不好受的道:“可是妾身瞧着公公跟其他兒女親近,卻對你不怎麼親近,心裡就十分難受。

  寇季失笑道:“我喜歡一個人,我也習慣了孤獨。

  “你不孤獨,你有妾身……”

  “還有賜兒……”

  “……”

  寇季哈哈大笑,“對啊,我還有你和天賜。
所以你不必替我難受。
反正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難受。

  向嫣重重的點頭,抱着寇天賜靠着在寇季的肩膀上。

  一家三口離開了汴京城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寇府大宅。

  王曾在拿了寇季獻上的海量錢财以後,立馬将此事寫成了奏疏,遞給了趙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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