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兩天關于嚴顔投降張繡的消息,已經在江州縣傳開。
這消息的傳出,猶如平地炸雷,使得所有趙韪麾下的文官武将,一個個心驚肉跳,都開始擔心起趙韪的情況。
恰是如此,龐樂和李異快速的行動,把軍中的人都拉攏起來。
不過,這也是基于兩人對軍中将領的了解。
都是能夠拉攏的。
這一日,是趙韪舉行朝會的日子。
他如今作為巴王,盤踞一方,該有的規矩,自是都有,甚至于趙韪的九旒通天冠,冕服等,全都穿戴整齊。
如今的趙韪,雙眼略微有些淤黑。
長時間在床榻上翻滾厮混,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但卻是樂此不彼。
更何況,王府内的内侍,還會替他找一些虎狼之藥,讓他能在床底上盡興,所以趙韪如今,才會看似身材頗為魁梧,實際上腳步虛浮,雙目也失去了昔日的銳利。
張繡的大軍正殺來,趙韪卻沒有急着調集大軍抵擋,仍舊在床底之間厮混。
此刻,巴王府的大殿中。
趙韪端坐在主位上,國相沈萃站在首位,其餘的一些文官,紛紛各自站立。
不過軍中的許多人還沒來。
趙韪看到這一幕,皺起眉頭,呵斥道:“龐樂、李異等軍中的将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今天,來得這麼晚。
”
趙韪本身,就來得很晚。
他都來了,龐樂、李異等軍中的将領,卻還沒有抵達,讓趙韪的内心升起熊熊怒火。
沈萃解釋道:“巴王,如今張繡的大軍逼近,龐樂、李異等軍中的主将,都是壓力極大,都忙着籌備抵擋的事情。
所以,可能是有些事情耽擱。
”
趙韪這才點頭。
趙韪沉聲道:“如今張繡帶兵殺來,諸卿可有應對之策?
”
沈萃站在下方,沒有說話。
他清楚趙韪的打算,趙韪如今自己盤踞江州縣,是巴王,是土皇帝。
讓他歸順張繡,等于丢掉了一切,這是趙韪不願意的。
說到底,是權勢的誘惑。
可下方的一衆文官,許多人内心卻已經是扛不住。
尤其嚴顔都降了張繡。
“大王,卑職認為,張繡誠不可抵擋。
和張繡抗衡,最終必定落敗。
故而卑職建議,大王為了宗廟社稷考慮,可以準備歸順張繡。
”
其中一人開口。
“大王,卑職附議。
”
“如今的情況無比糜爛,嚴顔不願意襄助大王,單靠我們的力量,想要擋住張繡的大軍,近乎是難如登天的事情,請大王三思。
”
……
一個個文官,不斷建議。
一句又一句的話語,傳入趙韪的耳中,無比刺耳,更讓趙韪的面色,都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他沒有想到,這群人如此的窩囊,還沒有開戰,就要準備投降張繡。
整個巴國上下,舉國皆可投降張繡,因為投降張繡,文武官員的待遇,不會改變多少。
可唯獨趙韪,清楚不能投降。
一旦投降,就什麼都沒有。
這是趙韪不願意的。
趙韪咬着牙站起身,拔出腰間佩劍,狠狠的斬下。
隻聽嚓咔一聲,劍刃整齊劃過面前的案桌,一截桌角被齊齊削去。
“再有言投降者,殺無赦!
”
趙韪目光中,透着濃烈的殺意,道:“我趙韪,誓死和張繡抵抗到底。
爾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既然拿了本王的俸祿,享受本王給你們的好處,自當為本王盡忠職守。
眼下,不是讓你們讨論投降的事情,是讨論和張繡開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