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昌縣,城門口。
嚴顔如今,正率領軍中将士,以及漢昌縣的官員,在漢昌縣的南門外等待。
因為嚴顔已經得了消息,張繡的大軍,距離漢昌縣的縣城,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
仔細算起來,如今應該不到一刻鐘。
對張繡奪取江州縣,嚴顔心中更是驚訝。
張繡的人,竟輕易策反龐樂、李異,然後借刀殺人,鏟除趙韪等亂賊。
嚴顔等待中,時間一點點流逝。
忽然,嚴顔往前看去,當他看到遠處官道上,出現了一支大軍,更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旌旗,正随風招展。
張繡來了!
嚴顔打起精神等待。
對張繡的事迹,嚴顔是知道的。
張繡以弱冠之齡,崛起于南陽,戰曹操、鬥袁紹,斬劉表,敗曹劉,一樁樁一件件,那都是脍炙人口,讓人挑不出半點刺。
他内心也想見一見名震天下的張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不多時,距離拉近。
嚴顔已經能看清楚張繡軍陣的情況,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跨坐在一匹黑色戰馬上,身着一襲白衣,頭戴長冠的青年身上。
即使嚴顔不曾見過張繡,可他一眼就判斷出,這是張繡。
嚴顔内心,心中卻是感慨。
不愧是張繡。
如此年紀,已經執掌天下數州,而他活了四十餘年,如今卻不過是巴郡太守,甚至于這巴郡太守,也是名不副實的。
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二十步時,嚴顔當即往前去。
他來到張繡的身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巴郡嚴顔,拜見秦王。
”
張繡翻身下馬,他走到嚴顔的身前,托起嚴顔道:“嚴将軍,請起!
”
“謝秦王。
”
嚴顔内心,倒是頗為感慨。
張繡這一番做派,如行雲流水般,令人心生好感。
嚴顔不是繞山繞水的人,他開門見山道:“秦王,末将願意歸順。
隻是,末将有一個不情之請。
”
張繡道:“但說無妨!
”
嚴顔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人所共知,秦王敗許褚,戰典韋,甚至和呂布一戰,武藝天下無雙。
嚴顔鬥膽,請秦王賜教。
”
張繡聽到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相信嚴顔沒有别的心思,因為大軍壓境,張繡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嚴顔的這點兵力,完全都不夠看。
說到底,就是武人的心思。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嚴顔聽聞張繡的各種事迹,想親自掂量一下張繡的實力。
“大膽!
”
這個時候,張任上前。
張任眼神銳利,沉聲道:“嚴顔,你身為一軍的将領,焉能如此犯上?
”
張繡擺手說道:“師兄不必苛責,嚴顔想挑戰,本王允了。
這一戰,無關乎雙方的身份,隻是兩個武人的較量。
”
張任看向嚴顔,搖頭示意。
他希望嚴顔撤銷挑戰,畢竟張任和嚴顔之間,也是認識的。
張任清楚嚴顔的武藝,以嚴顔的力量,别說是挑戰張繡,對上馬超、趙雲、王越等人,都沒有半點勝算,何況是對上張繡?
嚴顔卻視而不見。
他之所以挑戰,不僅是要試一試張繡的武藝,更要掂量張繡的心兇和魄力。
如果面對他的挑戰,張繡從容迎戰,且不會因為嚴顔的挑戰而動怒,甚至于遷怒嚴顔,那麼嚴顔就效忠張繡。
如果張繡因為嚴顔的挑戰,從而憤怒,甚至遷怒嚴顔。
在這樣的前提下,嚴顔雖說歸順,也不會全力以赴的效忠,他會選擇藏拙自保。
這是嚴顔的打算。
嚴顔道:“來人,拿我刀來!
”
頃刻間,便有士兵遞上了一口七尺長刀。
刀長七尺,刀刃明亮,仿佛有一泓秋水流淌,透着銳利和森冷。
張繡輕笑,一伸手,便有士兵遞上霸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