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城北,伏家住宅中。
後院,伏德院子中。
伏德年近三十,生得器宇軒昂,俊逸儒雅。
但他的眉眼中,卻多了一抹淩厲神色,給人鋒芒顯露的感覺。
此刻伏德正查看一個個回信的消息,當伏德看到張繡願意參加流水閣文會,俊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有張繡的參加,流水閣文會便成了。
“踏!
踏!
”
腳步聲,自院子門口傳來。
府上的管家進入,躬身道:“大公子,老爺請您去一趟。
”
“知道了!
”
伏德點頭就回答。
他站起身,一抖身上衣袍,出了院子後,徑直往伏完的書房去。
一進入伏完的書房,伏德雙手合攏,向伏完行禮道:“兒子拜見父親!
”
伏完擺手道:“坐!
”
“多謝父親!
”
伏德道謝後,恭敬坐下。
伏完盯着伏德,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驕傲更有一抹憂慮。
他之所以驕傲,是因為他的兒子伏德有擔當有膽魄,是伏家的驕傲。
伏完之所以擔憂,是因為伏德處處謀劃,意圖為天子奪回争權,幫助天子掌控朝綱。
在伏完看來,這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伏完正色道:“老夫聽人說,你明天又要舉辦流水閣文會。
而且,還邀請了張繡參與?
”
“是!
”
伏德點頭回答。
伏完道:“張繡這個人,不是易與之輩。
你欲謀劃張繡,到最後,可能讓自己陷入其中。
昨天晚上,陛下設宴為張繡接風洗塵。
曹操的人,接連被張繡羞辱。
老夫不希望你謀劃張繡,因為張繡很危險。
”
伏德笑道:“父親,我不打算謀劃張繡,也不會對付張繡。
”
伏完臉上的神情,透着睿智和通達,沉聲道:“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明天的流水閣文會,邀請王服、吳碩、種輯等人參加文會。
這些人所圖,是聯手對付曹操。
可單憑你們的這點實力,遠遠不夠格。
”
伏德正色道:“父親,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
小妹貴為一國之母,兒子受天子大恩,如果不報效天子,不為小妹掙一個太平盛世,枉為七尺男兒。
”
“你……混賬!
”
伏完眼神冷肅,道:“你懂什麼?
朝争不是兒戲。
一旦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你為你的小妹考慮,可是,你為你的家族考慮過嗎?
”
“考慮過!
”
伏德臉上的神情,無比嚴肅,道:“雖說謀劃對付曹操,家族有相當的風險。
但是,涉及到朝廷社稷,涉及到小妹,焉能惜身。
更何況,我沒有正面和曹操交鋒。
”
“孽子!
”
伏完聽到後,很是氣憤。
作為一個曆經宦海沉浮的老油子,伏完習慣于明哲保身,不喜歡把自己置身于險境。
他聽到兒子的話,呵斥道:“你真是瘋了,連這個家都不顧了嗎?
”
伏德昂着頭,挺直了兇膛,擲地有聲道:“正因為我要這個家,我要顧及伏家的家風,才會積極奔走。
”
“伏家累受皇恩,如果不能為國分憂,伏家的家風何在?
”
“我是父親的兒子,身為人子,不能指責父親的作為,不能點評父親的為人。
但是,請父親不要幹涉兒子的事情。
”
伏德說道:“兒子做事,俯仰無愧于天地。
”
刷!
伏完聽得更是大怒。
所謂的伏德不能指責他的所作所為,就是伏德瞧不上他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