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大寨中靜悄悄的。
鄢正居住的院子,大廳中。
鄢正坐在主位,下方左右兩側,各自坐着三員将領。
包括鄢正在内,攏共七個人。
鄢正臉上的神情,透着銳利和霸道,他環顧衆人,沉聲道:“先前張燕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張燕全然不顧我們的想法,要歸順張繡。
”
“張燕歸順了張繡,還是軍中的主将,依舊可以呼風喚雨。
”
“可我們呢?
”
“我們沒了在山中的權勢,沒了如今的自由。
”
“這情況,你們願意嗎?
”
鄢正眼神銳利,道:“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是不願意的。
我不願意放棄山上的一切,不願意跟着張繡一起走。
”
坐在下方的人,都是和鄢正沆瀣一氣的人,沉溺于山上的權勢。
他們聽到了鄢正的話後,全都表态,都不願意歸順張繡。
鄢正繼續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就好。
張燕要投降,那是他張燕一個人的事情。
咱們,不歸順張繡。
而且我們現在,完全有殺張繡的機會?
”
下方一人道:“鄢兄,張繡的實力,你是親眼見過的。
連潘有福被死了,我們去殺張繡,能殺死他嗎?
”
此人名叫章大目,也是一員領兵的将領。
“哈哈哈……”
鄢正卻是捋着颌下胡須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就錯了。
”
章大目道:“為什麼?
”
鄢正回答道:“今晚上的酒宴,難道你們沒看到嗎?
張繡和張燕,都喝醉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燕的防守勢必削弱。
就算張燕居住的地方,有士兵防守。
但他們醉酒的情況下,我們要殺掉張繡,也是完全可能的。
”
“當然,張燕畢竟是咱們的統領。
他犯了錯,我們不殺他,隻是控制張燕就行。
”
“我們要殺的,是張繡。
”
鄢正眼眸眯起,狹長的眸子中,透着冷厲和兇狠。
他嘴上說不殺張燕,心中卻是殺意湛然。
如今,他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一旦到了厮殺的時候,便先殺張燕,除掉張燕。
他這麼說,是擔心引起章大目等人的反彈,畢竟張燕是黑山軍的頭領,威望很高。
章大目等人一聽,連忙附和道:“張燕統領雖說犯了錯,錯信了張繡,但他的确不能殺。
這一戰,我聽鄢兄的。
”
“我也聽鄢兄啊!
”
“殺,必須殺掉張繡,然後我們才有機會拿下關中。
”
其餘的人,紛紛附和。
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透着兇狠的殺意。
他們都清楚張繡是整個關中軍的靈魂,一旦殺掉了張繡,就會動搖張繡麾下的根基。
鄢正見一個個都贊同,心下鎮定,說道:“既然都沒有意見,就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你們去調集各自的兵力,我們今晚上,包圍張燕所在的大寨,控制張燕,斬殺張繡。
我們這一起兵,就如同起兵勤王一般,不是為了造反,是為了除掉奸佞。
”
“起兵勤王,除掉奸佞!
”
章大目聽到後,當即就率先開口。
“起兵勤王,鏟除奸佞!
”
“起兵勤王,鏟除奸佞!
”
……
呐喊的聲音,此起彼伏。
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了狂熱和激動。
他們内心,都隐隐激動了起來。
因為這一回,一旦成了,那麼他們手中的權勢,勢必要增加。
黑山軍實力,也必定擴張。
“行動吧,等天黑後傍晚時分,我們在大寨門口彙合。
”
鄢正大袖一揮,下了命令。
章大目等人離開後,各自去調集軍隊。
鄢正也是一樣,他直接趕赴軍營,前往調集隸屬于他麾下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