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良,我的顔良啊!
”
袁紹修長的手,緊握成拳,捶打着兇膛,一副悲傷的神情。
換做隻有他一人,可能不至于如此的悲恸,但有了許攸的煽動,加上許攸如此悲恸,袁紹就成了這幅樣子。
許攸眨了眨眼,反過來勸道:“請主公節哀!
”
袁紹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這個時候,袁紹恢複了理智,看向許攸,詢問道:“子遠,你是怎麼回來的?
”
來了!
許攸一聽,打起了精神。
這是最關鍵的。
許攸立刻道:“回禀主公,顔良被殺後,卑職也被張繡拉出來,和顔良一樣遭到了威脅。
在兩軍陣前,張繡也是威脅張颌,說隻要張颌撤退,就放了卑職。
”
“可惜,遭到張颌拒絕。
”
“其後,張繡再威脅張颌,如果不撤軍,就殺了卑職。
”
“張颌仍然拒絕。
”
“卑職氣憤之下,大罵張颌。
為了區區一座懷縣,張颌不顧顔良的死活,也不顧卑職的死活,那是本末倒置。
”
“太過愚蠢了。
”
“為了區區一座懷縣,舍棄主公的兩個心腹,明顯不值得。
然而,張颌依舊我行我素,就算田豐也是如此。
”
許攸咬牙道:“最後,張繡也招降卑職,卻被卑職拒絕。
在卑職以為要死的時候,張繡卻放了卑職,任由卑職離開。
”
這裡,是許攸說謊的地方。
張繡自始至終,都不曾招降許攸,甚至許攸為了活下來,曾經主動表示,願意歸順張繡。
當然,這樣的話,僅限于他和張繡的人知道。
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距離城樓遙遠。
許攸向張繡說的話,田豐、張颌等人聽不到,所以許攸就算是說謊,也不怕有人拆穿。
袁紹驚訝道:“張繡放了你?
”
“是!
”
許攸回答道:“這情況,是當着張颌和田豐的面,在兩軍陣前釋放的。
”
袁紹這才點了點頭。
畢竟有無數人見證,許攸肯定不敢說謊。
許攸繼續道:“張繡的意圖,卑職當時沒有想明白,但回來的路上,卑職明白了。
張繡讓卑職回來,是讓卑職把事情告訴主公,讓主公決斷。
甚至于,要借卑職的手,對付田豐和張颌。
”
這理由,許攸直接說了。
這沒什麼好隐瞞的。
袁紹聽完後,道:“顔良被殺,文醜也在軍中,他沒有表示嗎?
”
許攸當時在兩軍的陣前,他見到了文醜殺出程的舉動,喟然歎息一聲,說道:“回禀主公,文将軍可謂是暴怒不已。
”
“當時顔良被推出去,面臨性命危險時,文醜就曾出城和張繡一戰。
可惜的是,文醜敗給了張繡,不得不退回城内。
”
“除此外,在張繡殺顔良之前,文醜也曾率少許士兵出城一戰。
”
“可惜,仍被張繡擊敗。
”
許攸一副悲恸模樣,說道:“最終張颌拒絕張繡的條件,顔良被殺。
以文醜将軍和顔良的關系,顔良被殺,文醜将軍的内心,必定無比痛苦。
”
“唉……”
袁紹聽完後,忍不住喟然歎息一聲。
他為顔良歎息!
他為許攸歎息!
許攸說了張繡釋放的緣由,是要借助許攸對付張颌、田豐,這一點,袁紹相信。
因為袁紹清楚許攸的秉性,這樣的深仇大恨,許攸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是陽謀!
袁紹知道張颌是被算計,但袁紹的内心,仍是憤怒了起來。
張颌做得太過了。
田豐也是如此。
涉及到顔良的性命,就算退出懷縣又如何?
袁紹心中憤怒,最後道:“子遠,你離開懷縣後,便徑直北上嗎?
”
“是!
”
許攸颔首道:“卑職離開懷縣後,一路北上。
因為身無分文,一路風餐露宿,還曾遭到賊匪劫掠。
當時卑職身上沒錢,都被賊匪扔到山下,險些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