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城的守将李含方才從睡夢中醒來,便隻看到四周都是火光了。
他直接赤裸起身,隻簡單的披了件内衣,便提着刀出了房門。
至于房間裡面的美嬌娘,到這個時候了,誰還顧得上女人?
隻要自己活着,将來多少美人得不到?
李含也算是練家子出手,此事城主府中雖然沖進來了許多南征軍軍士,然而這家夥倒還真的硬生生的殺出一條皿路出來,從南門竄逃出去了。
逃出生天,李含心中既是僥幸,又是害怕。
僥幸的是他大難不死,在被重兵包圍的情況下,還是殺出了一條皿路。
害怕的是,白馬城一丢,益州幾乎不穩,他這個罪過可就太大了,即便說他是李特的妹夫,這個時候要是回了成都,小命能不能保住,那還是一說啊!
“将軍,我們要回成都嗎?
”
他身邊的親衛,明顯也是想透了其中的關節。
“你們怎麼看?
”
“白馬城易守難攻,而且我們沒有見到副将鄭沅,定然是這家夥串通了敵軍,不然我們不至于一點準備都沒有,便将白馬城給丢了,隻要把罪責丢給鄭沅,将軍定然無憂。
”
無憂?
李含卻不這麼想,以他對他這個侄兒的了解,他此番要是回去了,性命肯定是不保的。
“此地崇山峻嶺,不如我等稍作休整,再做打算。
”
這家夥也是人精,想要看看局勢的發展。
如果是南征軍赢了,他直接落草為寇,如果是他侄子李雄赢了,那麼他也可以在山間埋伏,關鍵的時候殺出來,痛打落水狗。
反正...
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先。
想到此處,李含馬上開口說道:“一路收攏士卒,我們去山上暫作休整。
”
而此時的白馬城,已然是一片火海了。
張弘面帶喜色,他擦拭着手上的長劍,對臉上的皿漬絲毫沒有在意。
“接下來我們怎麼打?
是直接去打涪陵,還是先将劍門關拿下來?
”
打了一場勝仗之後,張弘在軍中的地位逐漸确立起來了。
便是王敦,現在也不敢輕視張弘了。
“大帥,以我看,應該是直搗涪陵,此時快速出擊,成都方面根本沒有什麼反應。
”
王敦算是比較理智的了,更有甚者,建議直接圍了成都。
“大帥,以末将看來,也不必管什麼劍門關、什麼涪陵了,大軍繞過去,直接圍了成都,叛賊的大軍都在劍門關那邊,其他的也被東線大軍給吸引過去了,隻要我們短時間将成都攻下來,斬殺賊首,則大事成矣。
”
說起來這個建議也是可行的。
不過需要冒的風險可就太大了。
繞過劍門關與涪陵,去圍成都,一來是他們的補給線拉長了,甚至可以說是被切斷了,一旦短時間不能将成都攻下來,那麼他們的結局就非常危險了。
反而是被敵人包了餃子。
所謂之萬事開頭難,現在最難的頭已經開好了,張弘并不着急,他想的是穩步推進。
“白馬城距離漢中太過遙遠,而且路途曲折,秦雍之地的河間王,對我等也是曲意奉承,非但沒有什麼幫助,甚至我們還要去防備這厮,最好還是打通劍門關,至于涪陵,一定要打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