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王心中早有謀劃,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不過這與廣元侯交流的事情,或許我可以替齊王做好。
”
你?
齊王眉頭一挑,臉上卻是帶着笑容。
“此事,就不牢常山王了,不過那些宗王若是有與你交通的,倒是可以将那個名單與我就好了。
”
常山王司馬乂眼睛閃了閃,最後輕輕點頭。
“諾。
”
說完話,常山王司馬乂便是緩緩後退了。
齊王司馬冏看着常山王司馬乂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聲,這眼睛眯了眯,眼神也是變得非常危險了。
“這個常山王,倒是狡詐,不過他現在手握兵權,倒是不好輕易動手...”
齊王的心思,常山王自然懂一些。
當然,也隻是懂一些罷了。
....
冬日的雪紛紛擾擾了。
今歲的雪,比之去歲,小了很多。
雪小,天氣卻是非常酷寒。
明日的黍米小麥未必長得好,而經過戰亂的百姓,恐怕又有很多人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雪厚,讓巡邏士卒在荥陽地界搜索巡邏,若是發現有挨不過冬日的人,便将他們帶到城裡面來,當然...隻要青壯,或者是少年人。
”
王生雖然心中有些慈悲心懷,但有些時候,這慈悲心懷也不可能泛濫。
莫說是天下的百姓,僅僅是荥陽一定的百姓,就不是他能招呼得起的。
況且...
這戰亂而生的難民知道了廣元侯在荥陽接濟難民,恐怕豫州的難民都會過來...
到那個時候,王生手底下就算是有再多的糧草,恐怕都是不夠用的了。
“主公此舉,可稱為聖人之舉,百姓必然感恩戴德。
”
王生輕輕搖頭。
“我倒是不想要他們感恩戴德,隻要他們不要怨恨我就是了。
”
所謂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皇帝與齊王之間的戰争,說到底,其實就是權力之争。
這是道統之争,這是生死之争。
然而...
苦難都是百姓受去了。
不管是皇帝赢了還是齊王赢了。
失敗者不過是一死而已。
而這天下的百姓,卻是要吃糠咽菜,易子而食。
這世道如此,以王生現在的能量,想要改變,卻也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隻有到自己有這個能力改變這個世道的時候,他才會去改變。
畢竟王生雖然想要幫助更多人,但他也還是個人。
若連自己的生存問題都沒有解決,便想要去幫助人,這不是王生的作風。
王生大約還沒有到聖人的那種地步。
“百姓困苦,齊王之後,又有李雄,李雄之後,恐怕還有河間王,河間王之後,以現在陛下的心性,說不定還要與草原為敵,漢武帝雄才大略,功績少人能比,然而...文景以來積蓄的老底,都被漢武帝的窮兵黩武敗光了,現如今的天下,可沒有文景之治積蓄下來的底蘊,陛下若是想要學習漢武帝,恐怕這天下都會受不住。
”
其實...
這天下已經是受不住了。
尤其是豫州,司隸等地。
戰亂一起,便需要征調民夫,便需要加征賦稅。
上面或許是要加征一百錢,倒是這個命令到了下面,便要加征一千錢,這一千錢經過層層盤剝,最後到了皇帝手上,變成了一百錢。
而這一百錢經過一層層的盤剝,到了軍中,可能隻剩下五十錢,甚至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