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商談完畢了,可以将手上的劍放下去了罷?
”
王生笑着點了點頭。
“這是當然的,小子也相信君侯不會胡來,不然的話,小子就是舍命...呵呵。
”
王生的話沒說完,但郭彰的眉頭是緊緊的皺起來了。
這個瘋子!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郭彰這輩子什麼人沒遇過,像王生這樣的瘋子,而且滿肚子壞水,滿腦子小聰明的寒素,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他還真的是一次都沒遇到過
呼~
郭彰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既然我說了一個月後讓你死,就一定說話算話。
”
他這話,王生當然是不信的。
不過王生後退一步,十分潇灑的将劍放入劍鞘之中。
劍已離身,郭彰冷哼一聲,在侍衛巨塔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臉色難看,金谷園的侍女連忙上前将準備好的藥給郭彰敷了上去。
不想郭彰卻是用力一踹。
那上藥侍女趕緊痛哼倒在地上,卻隻是低着頭将東西收拾趕緊,慢慢後退。
“哼!
”
郭彰冷冷的看了王生一眼,寒聲說道:“王生,一個月後,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
此話說完,郭彰也沒有在金谷園這個傷心地多駐足了。
他很是幹淨利落的出了金谷園中堂。
....
金谷園外,郭彰上了馬車,當即便有随身侍女輕輕給郭彰敷藥。
郭彰是疼得牙齒直打顫,臉色十分猙獰。
“主人,為何放了那小子?
”
侍衛巨塔在一邊甕聲問道。
為何放了那小子?
郭彰眉眼冷冽,說道:“衆目睽睽之下,我既然已經發誓,明面上,便不能更改,若我執意要殺那寒素,恐怕王茂弘與江應元也絕對不會答應,況且...”
說道這裡,郭彰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他心中對王生也有些隐隐的恐懼。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而王生,就是那種不要命的。
“先回府,之後在布置該如何對付那小子。
”
郭彰眼神冷厲,如同隆冬北風一般,讓人生寒。
“招惹了我郭彰,便是你再愣再橫,也得把命給我交出來,不然的話,這洛陽城中,還以為我郭彰是可以随意被人欺辱的了!
”
侍衛巨塔點了點頭,他掂量着手上的巨斧,心裡想着,恐怕一個月後,自己也不用殺那小子了。
不是他心軟...
而是他心裡覺得,王生活不了一個月。
招惹了主人,沒人能夠蹦跶得太久,尤其這個人還是寒門出生的。
....
金谷園内堂。
王生接過侍女的濕手巾,将臉上的皿漬擦得幹幹淨淨。
後者馬上用最珍貴的藥材,給王生的脖子傷口敷上了藥。
這藥一上的時候,有一種刺痛感覺,但是刺痛之後,倒是有一種清清涼涼的酥麻感覺。
給王生上藥的侍女姿色上佳,但一直低着頭,專注于上藥,一眼也不敢看王生。
恐怕,她也是被王生吓到了。
待侍女上好藥之後,王生擡頭環視衆人。
發現金谷園中的賓客看他的神色不盡相同。
石崇是滿臉憂愁,潘嶽是臉色忌憚,左思是若有所思,陸機是滿臉的惋惜之色,至于王粹這些人,則是更多的新奇,以及可惜。
王生雖然是寒素,但是在金谷園中,面對這皇後從舅,大晉冠軍侯郭彰,居然還能應對從容。
須知,他可是一介寒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