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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出征豫州,清剿叛逆賊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
王生看着這南營的四個将軍,也是将話緩緩的說出來了。
像是張賓裴行戴淵,都是自己人,該說的話,在金谷園也說了。
而且這幾個人,自然是會聽王生的話的了。
但是這四個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出身有的是草芥,但也有寒庶小世家出身的。
在皿與火中成長起來,其實多少是有點本事的,對王生的權勢,他們自然是畏懼再三的,也想要依靠王生的權勢,但是個人的想法,隻怕是更多。
一旦遇到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這背刺的事情,隻怕是分分鐘都做得出來。
而這種事情,王生可不希望他出現。
你好端端的在中軍大帳裡面坐着,結果突然沖出一群人,一句話都不說,把你的頭給砍了。
這種事情雖然不多,但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尤其是像王生這種情況。
這南營士卒,本身就不是他的軍隊。
更像是雇傭兵一般。
“有主帥率領我等,這賊王豫州的事情,自然不值一提,我等兵鋒所向,必定是摧枯拉朽的。
”
郭勇在這個時候,滿臉帶笑的說道。
“不錯。
”
杜子揚重重點頭,說道:“主帥也是打過勝仗的人,又是陛下身邊重臣,區區齊王,自然是手到擒來的。
”
現在這些人說話,自然是有多好聽,就有多好聽了。
要是信了這些人的話,那王生便是真的傻子了。
“此次出征,沒有你們想得那般簡單,若真以為齊王如齊萬年一流,那便是大錯特錯了。
”
齊萬年不過是異族人首領,還是被河間王逼出來的,在雍州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弘農郡來。
但齊王不是啊!
齊王身份高,謀臣多,此事也是預謀已久,且有新土地稅的事情,導緻豫州暴民無數。
在這個時代,人多就是力量大。
即便是正規軍,被幾十萬暴民沖擊,這也是避免不了戰敗的。
在戰術上就輕視敵人,這可是軍事大忌。
“齊王勢大,本帥手上雖然有數萬人,但北營兩萬人是精銳中的精銳,但對于齊王,絕對不可輕視。
”
“末将明白了。
”
四人輕輕點頭。
實際上,他們對此次征伐齊王,也是有些擔憂的。
南營士卒的成色,他們還是知道的。
“軍中軍規,在出征之後,便嚴格守住,一人犯戒,殺一人,十人犯戒,殺十人,百人犯戒,殺百人,即便是萬人犯戒,這萬人,也給我殺!
”
王生話語中全是殺字,郭勇與杜子揚對視了一眼,也是看出了王生的堅決。
“主帥放心,出征之後,我等自然會約束士卒的,不會讓他們犯事,若是犯事了,我等也絕對不姑息。
”
王生微微點頭,對這個郭勇的回答,還算是滿意。
“你們有這個想法,本帥很是欣慰,本帥也願意相信你們,但是光是相信,是不夠的,即便諸位将軍一心秉公,這部下曲尉校尉,也或許有蠅營狗苟之輩,陛下任命,以中領軍華恒為行軍司馬,總管軍務後勤,這檢查之事,本帥便交于張賓裴行戴淵三人。
他們便暫做軍監主管監察,手下有執勤五百精兵,若有作奸犯科之輩,便由他們來處置。
”
王生話以說完,張賓便笑着站出來了。
“在下張賓,見過四位将軍。
”
呵呵。
這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臉上還是擠出一點笑容出來。
“主帥能夠想得如此周全,實在是讓末将感佩非常,主帥放心,我等定然會協助張先生的。
”
張賓一副文士打扮,說一句先生,自然是不為過的。
王生也是輕輕一笑,說道:“他們主掌刑罰,便是你們犯事了,本帥也是不會多加偏袒的。
”
言外之意,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如果你們也犯事了。
那不好意思。
你們我也照殺不誤。
王生這話說出來,郭勇杜子揚這四個南營偏将,臉上就露出苦色來了。
這連他們這四個人,也要擔心自己的腦袋問題?
這四個人的表情,王生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
“放心,諸位既然是将軍,也知道本帥的權勢,此次若是能夠馬到功成,諸位皆是功臣,我會先陛下禀明諸位功勞,封王拜相自然是虛言,但是封妻蔭子,卻是不在話下,我知諸位想入北營已久,此事之後,本帥也可以向陛下請求。
”
隻有大棒,自然是不行的。
還得有蘿蔔。
而且這個蘿蔔要看起來非常非常的好吃,不然這四隻兔子,可不會賣力幹活的。
别的不說,這大餅,畫得自然是越圓越大最好的。
“主帥放心,我等自然會竭盡全力的。
”
王生輕輕點頭。
“你們先回南營去吧,好好整頓士卒,明早,便直接啟程出發,這第一天,本帥希望是不會死人的。
”
這個不會死人,自然是說南營的士卒不會因為違反軍紀而死。
“末将一定回去約束。
”
“去吧。
”
“那末将告退了。
”
四人起身,對王生鄭重的行了一禮,便緩緩後退了。
跟着廣元侯做事,這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廣元侯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
廣元侯是可以直達天聽的人,若是這豫州的事情了了,有廣元侯為他們說話,爵位權勢,自然是源源不斷的。
人活一生,不過就是争一口氣,不過就是想要讓自己的後代活得更好一些。
而這些,王生都能夠給他們提供這些東西。
是故王生的要求雖然嚴格,郭勇杜子揚這四位偏将雖然暗地裡發苦,但卻一定會聽王生的話。
這四個人走了之後,王生看着張賓裴行戴淵三人,說道:“這四個人,若是不敲打,這對上齊王,可沒有那般容易。
”
若是自己人容易被收買,那這場仗就不用打了。
“以主公的手段,諒這四個人也不敢作祟,南營将領,我看這四個人也不足為慮,隻要他們安心聽命,倒也可以放任,若是敢陣前抗命,主公也可以借此機會将他們除去。
”
這四個人,在南營之中的根基也是不穩的。
畢竟這南營士卒從世家手上拉出來人,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在這場戰争中,能夠将南營的人吞下去,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王生輕輕點頭。
“先生所言極是,不過終歸還是他們要給機會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