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錦衣衛去查實各人家産,下面一幹文武臣子更是膽戰心驚。
完犢子了,有人開始暗中擦汗了。
不對啊,今日皇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朝堂之上突然戾氣大重。
有人開始回過味來了,難怪皇帝突然無端端的晉封太子為錦衣衛副指揮使,皇帝這是早就商議好了啊,要對文官們下手啊。
哼哼,東林黨集團經營數十年,豈能這麼容易被你們撼動麼。
你個皇太子不過是區區小兒,能有什麼本事。
說白了,你皇帝想打臣子的主意,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朝堂百官,哪一個屁股是幹淨的。
你皇帝就怕是想查也查不動,最後也就不了了之罷了。
想到這裡,臣子們的臉色緩和了些。
誰都知道這個大明王朝已經是破罐破摔了,獨善其身的人早就被排擠走了,隻有同流合污才能在朝堂立足。
隻要大夥兒抱成一團,随便你皇帝查去吧。
隻是這一毛不拔的周奎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居然一下子捐出來八十萬兩。
你個老東西這是要害死我們啊,你捐了這麼多,我們怎麼辦。
其實周奎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雖然受到了崇祯皇帝的褒獎,可他哭喪着一張臉,如喪考妣一般。
這哪裡是八十萬兩,明明自己捐了一百萬兩的。
周奎想哭,這筆錢對他來說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實際上,周奎确實是擦眼淚了。
偏偏,這個動作被朝堂上崇祯旁邊的王承恩看見了。
王承恩慌忙對着崇祯施了一禮:“皇爺,國丈激動之下,想起邊關将士抵禦建奴之苦,竟淚灑朝堂。
這份感情着實令人欽佩,八十萬兩白銀捐的值啊!
”
這特麼,周奎那裡是這意思了。
他那裡是為邊關将士激動,分明是疼這一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聽王承恩這麼一說,周奎再也忍耐不住,拂袖嚎啕大哭起來。
真真的,周奎想死,他想一頭撞死在這朝堂柱子上。
崇祯也有些感動了:“國丈節哀,你為朝廷做的事,朕不會忘記,我大明不會忘記!
八十萬兩,足夠支付遼東将士拖欠的軍饷了。
愛卿們,大明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也,是時候拿出你們的心意來了,反賊尚在猖獗,有錢的捐錢,有力的出力!
”
這哪兒是上早朝,分明就是來要飯來了。
許多人後悔了。
早知道今日就應該稱病不來了,散朝後,百官們看向周奎的眼神如欲殺人。
許多勳貴幹脆将厭惡寫在了臉上,你這國丈太他娘的過分了吧。
“國丈還真是财大氣粗啊,大口一張八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就獻上去了。
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這是故意讓咱們難堪的麼。
”散朝的路上,兵科給事中龔鼎孳冷嘲熱諷的說道。
這個龔鼎孳是個什麼東西呢,此人乃是三姓家奴。
先事大明,次投闖王,再降建奴。
就這麼個奸臣玩意兒,大明王朝比比皆是。
禦史曹溶也跟着說道:“可不是麼,這麼八十萬兩白銀對于國丈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對于咱們來講,就算是八千兩也拿不出來啊。
唉,大夥兒還是回去砸鍋賣鐵。
我這便把家裡的陋宅挂出去賣了,去城南胡同租個寒窯。
畢竟這國丈都給了八十萬兩了,我等拿不起八萬兩,這幾千兩銀子還是得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