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闫守順頓時紅了眼,一個後撤步,退到城門口,拼死擋住仉雲燕師徒三人的去路。
出得城去,一切都好說,若被堵在城中,後患無窮。
事已至此,仉雲燕不在猶豫,叫道:“殺出去!
”
仉雲燕一旦開了殺戒,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皆是沖着奪命而去。
擱在平時,闫守順或許能和仉雲燕打個平手,但他今日喝了許多酒,本就頭重腳輕,再加上盧向塔和王老實慣常打架,比那些守城的兵士經驗豐富不知多少。
這就不好對付了,好在守城的兵士有五六人,趁着闫守順抵擋之機,把厚厚的城門關上了。
闫守順見關了城門,頓時有了些底氣,一面命人去團練營求救,一面靠住城門,封住仉去燕等人的去路。
要想出城隻有殺了闫守順,仉雲燕撇下其它兵士不管,隻逼緊了闫守順,一心一意要取他的性命。
西門口大動幹戈,驚動了住在附近的百姓,百姓湧過來看熱鬧,其中就有闫守順的師弟許委。
許委是本分人,年輕時學些拳腳,人到中年要養家糊口,便在城外馬蘭屯黃大财主家做護院。
今天恰好開工錢,許委回城往家裡送錢,取了些衣物正準備出城,卻趕上師兄與人死戰。
他與闫守順本不是一路人,素日裡也瞧不慣闫守順的作派,本不欲出手相助,可是看了幾眼發覺這通厮殺并非一般鬥毆,而是殺機四伏,已到了生死關頭。
無論如何闫守順是他師兄,不能坐視不管闫守順的死活,便拾起地上的長槍,大喝一聲沖着仉雲燕刺過去。
闫守順有了幫手,形勢立刻便不同了,仉雲燕眼瞧着出城無望,再纏鬥下去,若團練營的援兵來到,處境就更加不妙,便瞧準機會和盧向塔道一聲:“扯乎……”
他的意思是要往城退逃。
這邊還未及抽身跳出圈外,那邊團練營便趕到了。
來的不止團練營援兵,還有張錦湖和謝玉田二人。
張錦湖在城中閑住,每日與謝玉田切磋武藝,分析時局,總是有悶的時候,謝玉田瞧出他的煩悶,便提議道:“錦湖兄何不回老家去瞧瞧。
”
“并非不想回家,隻是白天進莊,恐被鄉鄰看到,若他日反叛朝廷事敗,被小人到官府,家人必受牽連。
因此愚兄想待辦完正事,離開此地時,趁夜再回家探視親人。
”
謝玉田自是贊許他的深謀遠慮,不再提及探親之事。
今日傍晚,二人飲了一時的茶,都覺着無聊,謝玉田便邀張錦湖出門散心,二人一路說着話,一路沿着順河街西來,不知不覺到了西門口。
見闫守順為首的守城兵士在圍毆三名乞丐模闆的人,其中還有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妪,張錦湖道:“太沒道理了吧,怎麼能欺負叫花子呢!
”
謝玉田定睛細瞧,感覺不對勁,那老妪的身形矯健,步法沉穩,雖然使得是别路拳法,卻有着潭腿功夫的影子。
而那壯漢卻不懂掩飾,分明就是昆侖派弟子的打法。
謝玉田一想便明白了,那老妪是仉雲燕易容假扮的。
當即又急又氣,心裡暗暗恨道:“這小子真不是能讓人省心的主。
”
轉眼已是暮色四合,到了掌燈時分,謝玉田見仉雲燕等人脫身着實困難,便跟着着急起來。
他不便上前相助,略一思忖,向張錦湖道:“錦湖兄,那三人是在下弟子假扮的,不知何故在此與姓闫的交手,麻煩您想個法子讓不肖徒脫身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