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杯觥交錯。
本來顧秋以為,會一直這麼喝下去,卻沒想到孫大當家的一反常态,竟然喝了平時一半量,然後就很盡興地安排人給八爺收拾了個屋子。
陳山河覺得很苦惱,他以為自己來了土匪窩後,記憶可能會有所恢複,卻沒曾想隻有上山跟那位孫大當家的對切口時,才有那些切口的記憶,别的時間也沒有啊!
“叔,你真打算在這土匪窩裡住下了?
”
杜興華雖然今天吃肉了,但他卻對陳山河當土匪卻很有疑慮,老杜家還沒淪落到當土匪的份上呢吧!
陳山河揉了把臉,把酒氣發散了去,才說道:“我見到這些土匪,好像想起了點什麼,記得跟這些土匪說的黑話,我以為來到土匪窩,會記起更多。
沒想到還是沒什麼用!
睡吧!
先暫時在這住下,明天開始,我教你練槍!
”
後山。
大當家孫天昇與軍師顧秋一個坐在石頭上一個站着,手裡都拎着一瓶子酒。
沒錯!
瓶裝酒。
顧秋突然說了句:“大當家今天喝得不痛快,所以睡不着?
”
孫天昇沒好氣的哼了聲:“明知故問,你睡得着?
”
顧秋歎了口氣:“是啊!
山上突然來了個八爺,而且還不說來此是什麼目的,确實睡不着。
但又能如何?
難道大當家敢對八爺出手不成?
”
孫天昇悶聲回了一句:“不敢!
敢打小鬼子的隊伍,老子下不去手!
”
顧秋笑了:“大當家是東四省人,顧秋作為軍師,居然才第一次知曉,大當家拿顧某不當兄弟?
”
孫天昇笑了:“軍師,如果我說,今天這位,就是沖着我老孫這東四省身份的人來的,你信還是不信?
”
顧秋表情很到位:“大當家什麼意思?
”
孫天昇瞥了他一眼:“軍師覺得,老子很像個棒槌?
”
他回頭用酒瓶子指向屋内:“老二家裡被滅了門,這個我知道是真事兒。
老三媳婦被搶,他捅了人一刀子上山落草,這個我也查清了,确有此事。
糧台馬号,隊伍裡三十六個弟兄,包括以前死的那十幾個,我都去查了根底,也都一清二楚。
唯獨你,軍師,我沒查!
知道為啥不?
”
顧秋笑了,一邊笑着一邊把酒瓶子伸過來和孫天昇碰了下,喝了一口後才說道:“因為太遠,所以你查不到!
不管是老二老三還是山寨裡的其他弟兄,他們本就是這附近不超二百裡地界的人物,想查,不難!
但我,聽口音就知道,我不是北方人,想查我,得到南方去!
你雖然思維慎密,但終究隻是一個土匪,手伸不到南方去,鞭長莫及!
大當家的,我說的可對?
”
孫天昇點了點頭:“你很有學識,當個軍師綽綽有餘。
按正常情況下,你是讀書人,這麼個人物,無論去哪方,都能出人頭地。
中央軍,晉綏軍,哪怕是你們南方的什麼勢力,都比跟着我這個土匪要混得開,為何偏偏要跟着我落草?
老四啊!
我老孫也是曾經陪太子讀書的人物,不是棒槌!
一開始還以為你真的隻是一個讀書人,沒成想你對行伍之事也頗為精通,那時候我就已經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