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決不敢有半點隐瞞。
”袁佐才徹底崩潰了,不用林創問,就把自己在日本的情況、“法币詐騙案”的前前後後以及如何把贓款轉移出去的,全部招了出來。
袁佐才招認的這些情況,林創一概不感興趣。
他隻所以要親自審,主要目的是想把徐壽先扯進去,吳良策剛才的示意,也是這個意思。
“交通銀行,有内應嗎?
”林創待袁佐才全部秃噜完,才開始第一句發問。
“沒有。
”
“嗯?
沒有嗎?
是不是還想嘗一嘗電刑的味道?
”林創拉長了聲音,同時眼睛惡狠狠地盯着袁佐才。
“不不不,不要上刑。
有……,有内應。
”袁佐才邊試着回答,邊看林創的眼神,見他眼神緩和,知道自己這樣回答合了他的心意,急忙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誰?
”
“是……徐襄理?
對,是徐襄理。
哎,我想想,他叫什麼名字來?
”
“徐壽先。
”
“對,叫徐壽先。
其實,我造的手令漏洞很多,根本瞞不住明眼人。
是徐壽先幫我掩過去的,若不是有他在,我能選擇交通銀行?
”袁佐才試着說出徐壽先的名字,見林創微微點頭,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林創是想栽贓啊。
”
想明白這一節,這家夥就開始胡編亂造,自己構思情節,盡量往圓處編。
包括自己如何認識他,如何策反他,都編了一個圓滿的故事。
“他的情況你向上面彙報過嗎?
”
“還沒來得及。
他是我發展的下線,我的上線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
“對了,那天我讓徐壽先指認你,你當時說的‘姓林的,什麼徐襄理不徐襄理的,袁某人不認識,誰知道你是哪裡找的人?
二十萬法币可不是小數目,罪過太大,想讓袁某人開口認罪,除非太陽西出。
’那句話,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
“這個……,對對對,我就是想暗示他兩層意思,一是讓他放心,我不會把他供出來,二是告訴他,錢沒有被你們找到,我已經做了妥善安排。
”
還别說,袁佐才非常聰明,林創一提示,他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番話說完,林創明白,徐壽先是完了。
“銀行經理陳白,有沒有牽涉進去?
”林創并不打算結束,把矛頭又指向了陳白。
“有!
有有有!
他也是我策反的。
不不不,他有沒有牽涉進去我不知道,不過,聽徐壽先說過,好像他知情?
對對對,聽徐壽先說過,他是知情的。
”
林創一問,袁佐才以為林創也想把陳白弄成日諜,毫不猶豫地說他也被策反了。
待看到林創的眼神,才明白林創隻是想到陳白牽涉進來,并不想把他弄成日諜。
所以,連忙改口。
“那天陳白沒去上班,是有意的喽?
”
“啊?
對對對,徐壽先說過,那天陳白會故意不去上班,一是方便我倆行事,二是也有摘清責任的意思,好當作沒事人。
”
“行了,算你老實。
畫押吧。
”
林創滿意地點點頭,親自整理了一份審訊記錄,讓袁佐才簽字畫押。
“林組長,求你看在我是中國人的份上,一定給條活路啊。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父親堅決不讓我娶加代,我違逆了他老人家的意願,我不孝啊。
林組長,我家就我一個男丁,求你看在我父親的面上,給我一條活路,給我們袁家好留條根啊。
嗚嗚嗚……。
”末了,袁佐才哭着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