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林創對于幾位大佬的心思看得很透。
“林組長,吳組長,你是處長的學生,也是情報科的情報員,說起來咱們都不是外人。
”黃福霖待林創等坐下,開始拉近乎。
“是啊,是啊,你們跟田少尉也是同學,而且,林組長可是我們電訊科的常客喲。
”李金壇也是滿臉堆笑地說道。
“屁!
老子往日來特務處,你們可是鼻孔朝天,拽得不行不行的,哪裡正眼看過我?
今日倒拉開了近乎。
”林創心道。
心裡不痛快,就沒有出聲,隻是嚴肅地正襟危坐,一副敬聽教誨的樣子。
吳良策見林創不吭聲,他也不吭聲。
聞雪凇見林創、吳良策都不吭聲,料到二人心裡不痛快,不為别的,肯定是為陳懷君的事。
想了想,自己在這事上處理的确實十分不公,這倆人肯定對自己有怨氣。
“林創,良策,簡單介紹下案情吧,你放心,這回咱們情報二組一定大力支持你們,不讓你們有任何後顧之憂。
”聞雪凇隐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是。
”
......
具體到案情,林創有兩個漏洞需要彌補。
第一,如何準确地知曉那個死信箱的所在。
這一點非常關鍵,若是解釋不通,很可能讓人對他産生懷疑。
第二,如何把掏糞工的事掩過去。
可想而知,最後高旭泰就算招了供,他也不會招出掏糞工的事,因為他根本不知情。
如果他的供詞裡沒有把錢轉移走一說,于高遠的事就會露出馬腳,以黃福霖和聞雪凇的精明,一定會猜到有第三方勢力把錢取走了。
隻要懷疑到地下黨身上,一來不排除他們順着這個線索找到于高遠的可能,二來也極有可能懷疑到自己身上。
他們肯定會做這樣的假設:那就是,自己已經從袁佐才那裡得到什麼消息,事先安排人把這筆錢弄走了。
所以,這個漏洞一定要彌補上。
所以聞雪凇問到案情,林創開始陳述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各位長官,這樁日諜案源于交通銀行詐騙案。
我從詐騙犯留下的鞏副院長手令及收條入手,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是工商部會計袁佐才。
不過,在抓捕和審訊過程中,他死不認罪,即使有證人指認,他也決不承認,而是死死熬刑。
加上在抓捕過程中,他作過幾次反跟蹤動作,我判斷袁佐才并非普通人,極有可能是日諜。
後來,由于各方面壓力,局裡頂不住,第二天就把他給放了。
由于日諜案事關重大,我向郝隊長做了報告,郝隊長命我将計就計,盯住袁佐才,找出跟他接頭的人。
後來,因為局裡事務繁多,我和吳組長就撤出了案子。
”林創道。
“為什麼撤出來?
這個案子是你首辦的,你最知情,你怎麼會撤出來?
”李金壇不解地問道。
黃福霖皺了皺眉:“老李,這是我們情報科的事,你說你們電訊科插一腿算什麼事?
”
“诶,老黃,你這話我不愛聽。
你們情報科是不是用不着我們電訊科?
那好,以後你們要是搞個監聽啊什麼的,别找我們幫忙啊。
再說了,這個案子是人家林組長辦的,有你什麼事?
電台和密碼本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得交給我們電訊科研究嗎?
你懂什麼叫破譯?
”李金壇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