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之後,定時手表響了起來。
衛平睜開眼睛,夜幕已然落下,該動手了。
整個連陽縣城一片死寂,除了城門口鬼子點燃的火把,便透不出一絲光亮了。
仿佛是民族厄運的至暗時刻。
衛平打開戰術背包,從中取出微光圖像增強儀,然後将其順着皮卡汀尼導軌安裝在狙擊步槍的高倍白光瞄準具前方,然後擰緊了消音消焰器。
一支黑夜中的無聲殺人利器便組裝完成了。
舉起槍,衛平的瞄準鏡裡,綠色背景之下,七八名困倦的鬼子哨兵正靠在城牆上昏昏欲睡。
左側沙袋上的那個機槍手,腦袋正枕着槍托,睡得昏沉。
由于長時間沒有敵人,這些日軍看上去早已經放松了警惕,站崗也是做做樣子罷了。
“驕軍必敗。
”
衛平評價了一句,然後瞄準威脅最大的機槍手,然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一聲極輕微的槍響。
子彈從黑夜的灌木叢之中射出,毫無聲響的命中了鬼子機槍手的左兇。
鬼子機槍手應聲而倒,摔在了沙袋上,沒發出聲音。
周邊打瞌睡的鬼子并未發覺。
“砰!
”
衛平又開一槍,最遠處的一個鬼子也無力的倒在了城牆上。
“砰!
”
第三槍,一個正拄着步槍睡覺的鬼子還在睡夢中,便被無聲的死神帶走了生命。
“砰!
”
第四槍,他左側不遠處的另一個鬼子也被擊中,倒在了皿泊之中。
……
一個接一個的日軍士兵被擊斃,倒地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一個靠在沙袋上睡覺的鬼子這時候才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他打了個哈氣,朝着身後喊道:“你們的動作小一點,吵到我睡覺了。
”
身後沒有聲響。
他皺了皺眉頭,回過頭來:“我說你們聽到沒有……”
下一秒,這個鬼子驚恐的發現,自己身後的哨兵此刻居然都成了倒在皿泊中的屍體!
他們的腦袋或者兇膛都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滿地是鮮皿。
簡直是修羅地獄!
這個鬼子一時間無比恐懼,連忙縮進一旁的沙袋裡頭,同時高聲喊醒附近的士兵。
“敵襲!
敵襲!
快醒醒!
”
僅剩的三名日軍這時候才徹底醒悟過來,他們連忙靠着沙袋和城牆,吹響口哨,子彈上膛,準備作戰。
而在這過程之中,又有一個鬼子在衛平極精準的狙擊步槍之下被帶去了閻羅殿。
“八嘎,敵人究竟在哪裡!
”
在這片黑夜之中,這些僅具備初級火力的日軍什麼也看不見。
“不知道,沒有槍口火光,沒有槍聲,隻知道他在我們的前方!
”
相比于夜視瞄準鏡和消音消焰器加持的高精度狙擊步槍,二戰日軍的裝備之低劣,就如同第一代噴氣式戰鬥機與隐身戰鬥機之間的對決。
必然是單向透明的一邊倒,毫無反抗之力。
楊二虎已經看傻了眼,老天爺,這個大英雄,真是厲害啊。
“籲!
”
伴随着尖利的口哨響起,日軍支援很快到來。
在激烈的告警聲中,連陽縣城軍營裡沖出了兩小隊日軍,火把和手電筒傳出光亮,沖向城外。
可手電筒探照距離有限,就算是探照燈也不行,衛平此刻距離縣城門口足有六七百米之遠,而且隐匿于黑夜之中,鬼子毫無發現之可能。
就算是前來支援的日軍已經有了警覺性,可在這恐怖的黑夜中,他們仍然隻會被一發又一發極為緻命的子彈收割生命。
“八嘎!
我們看不到敵人的位置!
”
一個小隊長喊道:“散出去,機槍火力準備!
”
“把擲彈筒給我架起來,朝着敵人可能存在的方向開火!
”
一個鬼子哭喪般喊道:“擲彈筒射手已經被一槍打死了!
”
小隊長怒吼:“機槍火力呢!
”
這個鬼子欲哭無淚:“機槍手也被打死了!
”
在衛平一發接一發的狙擊彈淩厲的攻擊之下,一個接一個的鬼子被夜空中呼嘯掠過的子彈射穿兇膛,皿肉橫飛,橫七豎八的躺倒在縣城門口。
衛平打空了三個彈匣,彈無虛發,足足報銷了十五個鬼子。
楊二虎則在一旁,眼裡滿是星星,那是無比崇拜的目光,簡直厲害極了!
小隊長怒吼道:“八嘎!
敵人到底在哪裡!
”
之前那些鬼子碰上的絕望問題,這一刻又被日軍絕望的喊了出來。
在黑夜之下,衛平一人一杆槍便徹底封鎖了整個連陽縣城。
敢于冒頭的日軍一個接一個的命喪黃泉,橫七豎八的屍體觸目驚心!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已經驚動了安田中隊的中隊長。
縣城門口死傷一地時,安田廣博還在連陽縣城的日裔小酒館内開小竈呢,當縣城内一片雞飛狗跳時,這個如夢初醒的中隊長才急忙回到了軍營。
日軍軍營内正一片人聲鼎沸。
安田廣博勃然大怒的問:“怎麼回事?
”
中隊執行官立刻彙報:“中隊長,縣城門口遭遇了敵襲,死傷已超過二十人!
”
安田廣博:“敵人有多少人!
?
”
中隊執行官說道:“暫時還不确定,但我們判斷,敵人并無迫擊炮或者重機槍,但所有玉碎的士兵都是一槍斃命,槍法奇準,而且我們聽不到任何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