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梁休起床的時候,老太監将朝會上此刻的形勢,給他說了一遍。
梁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滿朝文武,群起而攻之。
這是要廢除太子的節奏啊!
當個太子,都能被人在兇口射個窟窿,要是沒有這層身份,還不得被人趁機三刀六洞?
光是想想,梁休就忍不住後背發涼。
“一定是譽王幹的,他看不慣孤和他搶女人,所以到處散播孤的壞話。
”
梁休接過青玉遞來的毛巾,胡亂擦了把臉,扔進水盆裡,罵罵咧咧地道。
得虧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似乎搶女人是件很光彩的事一樣。
老太監對此不置一詞,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沒聽見。
青玉倒是憂心忡忡,一個勁勸道:“殿下,現在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盡管沒見過朝會,青玉也知道,群臣彈劾,非同小可,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
小侍女急的都快哭了:“殿下,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
看到青玉這麼關心自己,梁休心裡也是一陣唏噓。
他拍了拍青玉的肩膀,再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笑道:“放心,孤是太子,隻要不是謀逆造反的大罪,還不至于會掉腦袋,頂多被廢除太子的頭銜而已。
”
賈嚴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一張老臉頓時豎起三根黑線。
你倒是拎得挺清楚嘛!
廢除太子這種事,在你嘴裡居然這麼輕松容易就說出來了……
“可是,就算是廢除頭銜,那也不行啊。
”青玉依舊愁眉不展。
“呵呵,孤就是打個比喻,誰說孤會被廢除太子之位?
”
已經穿戴好專屬太子蟒袍的梁休,轉身望着門外,俊逸挺拔,神采飛揚道:“幾個土雞瓦狗而已,且看本太子,怎麼輕松解決他們!
”
賈嚴眼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好嘛,當朝多位重臣,以及幾位皇子,再加一個無敵小鋼炮蔣允,這麼多勢力聯手彈劾,連皇上都要頭疼。
到了你這十幾歲的小太子面前,就成土雞瓦狗,彈指可滅了?
老太監實在忍不住,勸了一句:“對方來勢洶洶,太子殿下,還是不要輕敵為好。
”
豈知梁休非但沒聽進去,反而自我感覺良好地擺擺手:“公公多慮了,孤是太子,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
“等孤一上朝,立刻抱住父皇大腿,痛哭流涕,就說那些彈劾孤的人,都是企圖謀害孤的兇徒,與上次那刺客無異。
”
梁休一臉笑意:“到時候,父皇勢必大怒,将他們統統推出午門斬首,事情豈不是就解決了?
”
賈嚴:“……”
青玉:“……”
良久,老太監艱難地擡手拍了拍額頭,心中暗自歎息。
看起來,皇帝陛下期待的事情,怕是要落空了。
如果太子殿下真敢如剛才所說那樣去做,恐怕不是群臣被推出午門斬首,而是暴怒的皇帝,第一個就将他拖出去,狠狠打闆子。
就連不知政事的小侍女,聽到這種辦法,也覺得太過不可取。
皇帝要是因為太子哭訴,就大肆殺戮群臣,那誰還敢做官,天下不是早就大亂了?
青玉怯怯地道:“殿下,奴婢覺得,這個辦法不妥。
”
“連你也發現了?
”
梁休不僅沒有被否決懊惱,反而越發認真思索,自語道:“看來,孤還要多想點辦法,表演得更逼真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