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甘州十萬火急求援信件的,是赤鱗軍的将領常鋒的親筆信,這封信送到梁休手中的時候,已經被鮮皿染紅。
送行的士兵剛出甘州城,就遭到了南楚密諜的追殺,一路下來,三十個赤鱗軍的精銳戰士,為了保護這封信都相繼犧牲了。
信送到通城,被警衛連的将士截獲的時候,送這封信的最後一個士兵,已因為重傷不治而亡。
看完整封信後,梁休将信件遞給了陳修然,臉色陰沉道:“甘州危在旦夕,宇文雄這老匹夫,已經瘋了!
”
根據常鋒信中所言,原本甘州十萬守軍,抵擋南楚三十萬大軍,雖然艱難但還能抵禦,但現在……宇文雄為了砸開大炎的大門,直接從國内再度抽調出來了二十萬大軍。
也就是說,在甘州那狹長的防禦線外,已經打了近乎十天的赤鱗軍,要抵禦五十萬敵人的進攻。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梁休拍着後腦勺,看向陳修然道:“你怎麼看?
”
陳修然放下求援信,沉吟一下道:“南楚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昌州之事可以緩一緩,集中優勢兵力,先把南楚打退吧!
”
梁休想了想,搖頭。
野戰旅一團二團就算擴軍,全部加起來也就一萬多的兵力,就算全部入甘州,面對南楚五十萬大軍,也是捉襟見肘。
那不是宋明這樣的流寇,連打帶吓就能迫使其投降。
那是南楚的正規軍,是經過戰場洗禮的精銳,燧發槍手榴彈雖然強,但缺點也很明顯,填彈藥慢,手榴彈是手投,無法長距傷敵等都是顯而易見的缺點。
如果對方有名将,打兩戰下來,就會遭到相應的克制之法。
譬如,沖鋒時盾牌兵抵在前方,再直接一點,直接用人命來填……而野戰旅,是經不起這樣的消耗的,而且後方的彈藥也沒有送到。
剛剛打了一仗,現在彈藥緊缺。
“宇文雄已經瘋了,他現在在為他的長生夢,在殊死一搏,就算野戰旅全部南下甘州,想要解甘州之危,代價會很大。
”
梁休臉色凝重,遙望北方道:“現在,就看大哥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羽卿華是敵人左右戰局的一個變量,而李鳳生,才是我們掌握戰局的最大。
”
陳修然同樣臉色凝重,他看着梁休道:“無論如何,甘州是不能丢的,南楚的鐵蹄,一旦踏進大炎的土地,就會長驅直入,這個代價更大。
“下命令吧!
野戰旅的所有将士,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
梁休攥緊拳頭,來回徘徊了幾次,随即扭頭看向陳修然,道:“計劃不變,但稍作調整!
甘州我親自帶二團去,另外,你一團的四營、六營、七營随軍南下。
“你帶領其餘四個營,繼續追在李定芳的身後,以剿匪的名義進駐昌州。
”
陳修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我認為入昌州意義不大,有李定芳的牽制,昌王近期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不,我們對昌王的了解,太過表面了。
”
梁休擡手打斷陳修然的話,道:“到目前為止,我們就知道昌王是在老睢王身後搞事情的人,但他的具體情況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