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宰府。
府前車馬攢動,府門時不時有人快速進出,都是個豪族派過來的探子,如今被劉溫這麼一威脅,很多人都慫了,都等着陳士傑拿主意。
此時,各大家族的人已經離去,陳士傑的書房裡,除了陳士傑外,隻有孫福和得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趙闊。
今日的大集會,趙闊稱病并沒有參加,如今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陳士傑親自派了管家過去請,他推辭不掉,隻好親自過來一趟。
說實話趙闊這時是真後悔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和霍青一起投奔太子呢!
瞧瞧,現在人家面子裡子都有了,而且還參與了南山的煤礦項目,那可是惠及子孫的大買賣,讓人看着都眼紅。
而自己呢!
隻能帶領着孫家繼續跟着陳士傑苟延殘喘。
過去的幾十年,雖說也是在風雲跌宕中過來的,但趙闊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的累。
現在,他甚至非常懷疑陳士傑的領導能力,從天隕樓後,他似乎就一直出昏招,處處被太子牽着鼻子走。
書房裡很安靜,誰也沒有主動說話,隻有孫福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磕着茶杯,成了這個屋裡唯一的旋律。
而陳士傑也是閉着雙眼,整個人靠在太師椅上,唯獨臉色在不斷變換,時而陰沉,時而青紫……
趙闊也沉默着,肥胖的身體靠在桌子,手中捏着手帕,時不時地捂嘴輕咳兩聲,表示自己的身體,是真的不适。
“左相,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給個準話。
”
孫福放下茶杯,打破沉默:“今日太子這一出,已經是正面宣戰了!
咱們難不成要避而不戰嗎?
”
趙闊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反駁孫福的話,陳士傑卻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隻緩緩地吐了一個字:“等!
”
“還等什麼?
等着太子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嗎?
”
孫福站了起來,臉色陰沉道:“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竟然也敢在我們面前指手畫腳,這口氣難道要我們咽下去嗎?
”
陳士傑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孫福一眼眼底的寒芒一閃而過,心說你竟然這麼厲害,為什麼左青涵在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
現在人走了!
你倒是跳上了,但是跳有用嗎?
陳士傑忍着不耐,擡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等援軍……”
“援軍?
哪有什麼……”
話才出口孫福忽然怔住,瞪大雙眼道:“難不成他們要出手了?
”
趙闊的目光也倏地看向陳士傑,卻見陳士傑輕微點頭道:“今日一戰,我們已經處于劣勢,他們如果不傻,這個時候也該出手了……”
話音剛落,管家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老爺,有你的信!
”
陳士傑接過信封,信封上卻沒有寫任何東西,潔白如新,他拆開信封,将信紙抽了出來,打開後,隻見信上隻寫了一句話:“盛天酒樓見。
”
“果然,忍不住了麼!
”
陳士傑冷笑一聲,回頭看向孫福和趙闊道:“走吧!
去會會老朋友。
”
……
皇宮。
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