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枉聽了左青涵的話,頓時搖着折扇笑了起來,道:“左大人此言又差矣了,什麼叫插手皇家之事?
在下這是為了京都的安穩。
“此事幾乎危及整個京都,現在整個京都都還人心惶惶,若不及時處理,難不成左大人想看到京都再次動亂嗎?
”
左青涵臉色頓時鐵青無比。
陳枉一來就把自己定位在最高點,把自己塑造成為百姓排憂解難的英雄,現在民怨已生,若再阻止,恐怕會激化矛盾。
他很清楚,世家大族派陳枉這麼一個攪屎棍來,就是為了激化矛盾,讓剛剛平複下來的京都再度紛亂起來,好教太子分身乏力。
“大膽!
你是在懷疑陛下、懷疑太子殿下清楚青雲觀亂黨的決策嗎?
”
左青涵深知陳枉的難纏,不想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輕咤道:“本官現在懷疑,你是青雲觀的餘孽!
“來人……”
兩班衙役棍子重重地敲在地上,齊聲道:“在!
”
左青涵手指沖着陳枉一指,道:“将這亂臣賊子拿下,關入大牢,等候太子殿下處置!
”
“是!
”
站在兩側的衙役立即向着陳枉圍了上來,陳枉見狀臉色不變,搖着折扇挑挑唇道:“左大人好大的威風,怎麼?
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公道自在人心,如今此案弄得滿城風雨,左大人真以為拿下我這個說了實話的人,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嗎……”
話音剛落,兩班衙役就已經上前,用棍子叉着陳枉跪在了地上。
雖然行動被限制,陳枉依舊沒有驚慌,擡頭望着臉色難看的左青涵,目光充滿了戲谑:“此案發生到今日半月有餘,縣令都換了好幾任,可查到什麼線索了?
“據我所知,左大人也是今日才複任的吧?
如果左大人已經查出了線索,還了錢員外的公道,那在下……立即磕頭認罪!
”
一連幾問,直接把左青涵給問得怔住了,錢員外的案子,最開始就是由他偵辦的,但是調查到現在,幾乎都快把錢府踏平了,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
哪怕是把錢府裡裡外外包圍了,頂多兩日,錢員外家的兒媳婦,還是會莫名其妙地中毒……
如果不是炎帝寬容,不僅是他,就連接連上任的幾任縣令,恐怕都得被罷官入獄了。
現在,他能得到複用,已經是大幸,正想等太子醒來,将此事禀報太子,看太子是否有什麼辦法處理!
卻沒想到,錢員外居然寫了狀紙,狀告當朝太子……
錢員外是京都出了名的善人,他不接案子,就是想要保護錢員外,避免他被有心人利用。
因為他一旦接了案子,案子就得呈報京兆府,京兆府又得呈報刑部,刑部再呈報給炎帝……
如此一來,這個懸案就會變成大案。
到時候,主審這個案子的就不會是他這個小小的縣令了,而是刑部、禦史台會同大理寺一起主審。
自古以來以民告主是大逆,一旦查實此案和太子無關,會有多少人人頭落地?
見到左青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陳枉不由冷笑一聲,道:“既然大人沒有證據,也沒有查明真相,那錢員外狀告太子是煞星,這一切都是太子所為,又有何錯呢?
“大炎可是有明确的律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