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
梁休猛地打了個噴嚏。
把寬大的袖袍當作扇子,在身前用力猛扇幾下,總算将空中彌漫的厚重灰塵驅散。
視線落在手中的内府令牌之上,梁休的眼角忍不住抽搐。
他到今天才知道,皇家内府,進入不同的庫房,竟需要不同的令牌。
而不是他所想象的,一塊令牌,就能暢通無阻。
“真是坑爹……不,是坑兒啊!
”
梁休松開捏着鼻子的手,望着眼前積滿灰塵的庫房,差點忍不住跳腳罵娘。
誰能想到,皇帝特意叫人送到東宮的令牌,最終指向的庫房,竟是這樣一個地方。
一個堆滿破爛的雜物間。
真不愧是我勤儉節約,艱苦樸素的好老爹。
故意給塊雜物間的令牌。
這是生怕小爺從這裡,薅走他一塊銅闆嗎?
正想着,帶領兩人過來的内府太監,從身後鑽出來,點頭哈腰地道:
“太子殿下,你乃千金之軀,如何能來這種地方。
”
他朝庫房裡瞧了一眼,谄媚笑道:“下次殿下,若是再想來找什麼東西,隻需知會奴才一聲,奴才一定早早替殿下安排妥當。
”
“還有下次?
!
”
梁休看着滿屋子破爛,氣不打一處來:“還真當孤是個收破爛的。
”
“告訴你,孤就算是被打死,死外面,也不會再踏入這個破地方!
”
他突然冷哼一聲,摔袖轉身:“劉安,我們走!
”
梁休本來的打算,是在庫房裡淘兩件過時的玩意,再拿出去販賣。
但這裡一堆破爛,實在讓人懷疑,裡面能淘出什麼好東西。
趁時間還來得及,不如去求一求炎帝。
換一間靠譜的庫房,比什麼都強。
剛要邁步,就被那個内府太監伸手攔住。
“怎麼,你敢攔本太子的路?
”
梁休瞪着他,有些不悅。
那太監縮了縮脖子,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容,指着梁休手裡的令牌。
“殿下有所不知,内府有規定,這枚令牌,每回隻能用一次。
”
那太監硬着頭皮伸出一隻手:“若是,若是殿下要離開,還請将令牌留……留下,也好讓奴婢回去複命。
”
“什麼?
!
”
梁休一臉震驚:“那豈不是說,孤一旦交出令牌,就再也進不來了?
”
“是,是的。
”那太監連連點頭。
“嘶……”
梁休倒吸口涼氣,表情悲憤,轉身就朝庫房裡走:“劉安,跟孤進去撿破爛。
”
劉安摸着腦袋,一臉憨厚道:“殿下,你剛才不是說,打死也不進去嗎?
”
梁休忽然腳下一個趔趄。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回頭大罵道:“你懂個屁!
死算什麼?
今天撿不到好東西,那才是生不如死。
”
“還愣着幹什麼,狗奴才,還不滾進來幹活!
”
在梁休的一通咆哮之下,劉安趕緊鑽進庫房。
未免找到什麼值錢的玩意,被剛才那個太監發現,梁休随便找了個由頭,将人打發去外面。
“好好找,記住來之前孤交代的,專挑好東西……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