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心裡美滋滋,這個左青涵是個人才啊!
居然能秒懂了本太子的心思,不過他面上卻裝得憤怒無比。
“左青涵,你是一方父母官,熟知律法……”
他上前兩步,逼視着跪在地上的左青涵,聲音冷冽道:“孤且問你!
污蔑當朝太子是何罪?
”
左青涵身體微僵,心說太子你将就點,可别演得太過了啊!
但梁休問了,他也裝得滿臉絕望,看了錢員外一眼,咬牙道:“死罪……”
梁休冷哼道:“既然知道是死罪,你還敢替他求情?
今日本太子若不處理他,皇家威嚴何在?
本太子的威嚴何在!
“來人……”
一聲低喝,兩班衙役齊齊上前:“在!
”
梁休一拂衣袖,冷哼道:“錢員外污蔑構陷皇子,全族打入天牢,等候三司會審,宣判。
”
錢員外一聽這話,頓時吓得趴在了地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眼看兩班衙役已經上前,左青涵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道:“殿下,不可啊!
錢員外善名在外,是京都一等一的善人,若因此被問斬,恐怕京都百姓多有不服,還請殿下三思。
”
李鳳生嘴角也在輕微抽搐,他太了解梁休了,要殺人哪有那麼多廢話的,現在說了這麼多,不就是他左青涵的分量低了一點麼。
梁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污蔑當朝太子,按律是大罪。
如果因為一個七品縣令的求情,就這樣放過的話,那大炎的律法威嚴何在?
那些禦史言官聞着味兒,彈劾的奏章估計明日就能堆滿炎帝的桌案。
除非太子不追究……
但想要太子不追究,一個左青涵明顯人微言輕了。
因此他瞬間就明白過來,梁休又一次想要拿百姓來說事了,隻是左青涵明顯沒有領悟到這一點。
他隻好上前兩步,抱拳跪地道:“殿下,左大人說的是,錢員外雖然有錯,但于我大炎也有功,若是因為此論罪,恐怕會引起京都百姓輿論,影響殿下身譽。
”
話落,李鳳生雙手攏入袖中,向着梁休叩了一禮,道:“殿下不如聽聽百姓怎麼說,若百姓也覺得錢員外該殺!
我等必不阻攔……”
能迅速彙聚在這裡的,大多都是錢員外的街坊鄰居,對于錢員外的為人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很多人都受過錢員外的恩惠。
因此,現在一聽李鳳生的話,一衆百姓也跟着跪了下來。
“是啊殿下,求你開開恩,饒過錢員外這一次吧!
”
“殿下,錢員外是個好人,他也是受到青雲觀的蠱惑,求殿下給他一次機會。
”
“錢員外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殿下仁慈,求你放過他吧!
”
“……”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替錢員外求情。
錢員外見到這一幕,雙眼頓時發紅起來,他以前那些小恩小惠,隻是為了以前做過的事恕罪,沒想到這些小恩小惠,如今卻成了他救命的稻草。
梁休這時也松了一口氣,還是大哥聰明啊!
左青涵這鐵憨憨,剛表揚他結果隻會喊口号,差點誤了本太子的大事。
“你們,放肆……”
梁休臉色鐵青,拍着腦袋轉了兩圈,憤怒道:“你們也想跟着造反是吧?
”
“草民不敢!
”
一衆百姓吓得渾身哆嗦,齊齊叩拜在地。